唬人的吧？这家伙为了有借口喝酒，连空气都成了客人。
陆云竹摇了摇头，左右有事要请教他，不得不坐了过去。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有一天会被这长老带成酒鬼！
“这才对嘛！我看整个西月行宫没有一个比得上你这女娃儿。”老头儿变戏法一般在她身前一拂，出现一个白玉酒杯，他笑盈盈斟上酒。
“来来，我们一起敬敬这位朋友，他可非常厉害，整个修行界都有他的影子，堪称无处不在。”老头儿拿着酒杯，煞有其事地介绍道。
空气当然无处不在！
这醉老头诳别人还行，偏偏遇上她。
陆云竹不露声色，端起杯子配合他，煞有其事向那处空气道：“晚辈陆云竹，初次见面，请前辈以后多多指教。”说罢一饮而尽。
“不错不错，本长老很欣赏！”老头儿哈哈大笑。
陆云竹等他平静下来，才将来意细细托出，然后问道：“鹿长老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
“唔……”老头儿沉吟片刻，摇晃着酒壶道：“第一，若是你去，正常情况下，以你修为很难选拔胜出；第二，若是你不去，在此做几年杂役可没前途，总有一天要调遣出去，届时你还得从最低微的属下做起；第三，流昀那小子有意举荐，断非无的放矢，你若不去还令他失望。至于你担心行事出错，大可不必担心，有事你尽管报本长老名号，他们总归会给几分薄面。”
“我明白了，多谢长老。另外还有个事情想请教一下长老。我在圣选秘境中，曾有幸见得‘金阙神文’一面，听大宫主之言，似乎对修行很有补益，不知此文是何物？”
“金阙神文？！”老头儿瞪大眼睛，“你、你见过？”
“我只看了一个字就晕倒了……”陆云竹不敢说出实情，只说了个合乎自己修为的数字。
“还以为有十个八个……我这老糊涂，你修为顶多也就能承受一个半个神文光威。一个字用处不大，不过对你们来说，多冥想参悟，兴许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老头儿大失所望。
“鹿长老可知这神文什么来历？”
他沉吟道：“传说中仙界有金阙，乃是仙人居所。这金文异于人世间一切文字，据传是仙界所用文字，不知为何流落人间，每一个字都蕴藏着许多玄妙，因此谓之神文。”
“原来如此……那为何我只看了一个字就头晕目眩？”
“根据记载，神文有一个特性，第一次铭记，其金光光威会对你神魂造成伤害，且字与字之间会叠加一起，即使有所准备的金丹修士，遇上十几二十个神文也要谨慎万分。只有当你记住此神文，第二次见时伤害才会消失。”
陆云竹暗自点头，怪不得当初金字越多，受到的压力就越大。
“如果金光照不到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受到伤害？”
老头儿仰头喝了一杯酒，哈哈大笑：“你这机灵鬼。古时也有许多前辈这般想过，但是神文可遇不可求，数千年也不曾出现几回，哪有机会试？但本长老认为此路明显不通，它金光照不到你，你如何能见着它？看不见它，你如何记住它？不论你用神念还是用眼睛，光威始终会照到你。”
陆云竹心道这是长老您不知道以后会有手机这东西。沉默片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书架：“鹿长老可有这方面的资料，弟子对此甚感兴趣，想深入了解一番。”
“这你可问对人了，如此机密资料，一般弟子可没资格翻阅。”鹿长老一伸手，不远处书架上陡然飞来一本书，稳稳落到他手里。
此书成色有七八成新，应该是个拓本，上面写着《金阙神文小鉴》六字。
“拿去拿去，十天内归还本长老即可。”
陆云竹目瞪口呆，不是机密资料么，这么轻易就给自己带走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天天在一楼偷懒看书，本长老法眼如炬。”老头儿似乎看穿了她心思，乜着眼补了一句。
“弟子多谢长老。”陆云竹微微尴尬。
老头儿端起酒杯，咕噜又是一杯，随后语重心长道：“天高地阔，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走走。机缘此物，是不会自行寻人的。”
“属下谨记长老之言。另外……鹿长老对时空穿越一道，可有了解？”这个问题她藏在心中许久许久了，直至今时今日方有机会说出。
“时间与空间？”老头儿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将眼睛一瞪，没好气道：“这是与生死轮回并称修行界四大终极难题的东西，我这老头儿怎么可能了解！”
他又看看了对面的空气，“你了解吗？你家大人估计还差不多。咱们半斤八两。”
陆云竹眼神一黯，本以为鹿长老这般修为高深之辈，即使没有将她送回现代的能力，也应该有所了解，不曾想这是终极难题。
鹿长老看了她一眼，语气稍软，“你若想了解此道，有机会见了我教教主，可以向他请教请教，说不定他能知一二。当然，最有可能了解此道之人，当在南阴州中部，不过距离此地十分遥远，短时间内你能去的机会不大。”
教主和中部么？
“多谢长老解惑。”她目光闪烁了一阵，将杯中之物一灌落肚。见老头又要给她满酒，连忙站起身，“长老、前辈，弟子先回去做事，以免有人来借书，找不到人登记。两位告辞。”
说罢作了一礼便匆匆离开。
“嗨，这女娃！人间乐事，全在这杯盏之间，怎就不识货了。你说是不是？”他摇了摇头。
陆云竹拿着那本《金阙神文小鉴》回到一楼，靠在墙壁上默然许久。良久之后，她走到书架旁，找到“赤月圣教”一栏，从里面抽出一本《圣教术法总述》。
回到座位，她将《小鉴》放到一边，翻阅起另一本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