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云河镖局中,云中燕也在细心的打扮着自己,颇有些“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意思,今天的云中燕脱去了一身玄色的武士服,却穿了一身葱绿色罗裙,那高傲冷艳的云外仙子不见了,镜中却多了一位巧笑倩兮的美人
福叔站在云中燕的身后,满脸宠溺的看着这个自己视如己出的丫头,口中却汇报着这三天来暗中打探到的消息:“自从陈冲云死后,陈总镖头就一心振兴家业,如今凉州府人人都说他是浪子回头,风月班头什么的,早就是过往云烟了,自从他重建靖远镖局以来,老朽能查到的他去风月场所的事,只有两次,一次是凉州府花魁柳莺莺出阁时的诗会,一次是在灵州时,合义镖局三兄弟请他去回春楼,见了当地的花魁娘子凌烟姑娘”
云中燕一手拿着梳子梳着头发,听着福叔的汇报,状若不经心的问道:“怎么都是花魁,这家伙莫非真的只对青楼女子情有独钟不成?”
福叔和蔼的笑了笑道:“不是那么回事,可以确定的是,他和灵州的那个凌烟姑娘之间是清白的,那女子也是个苦命人,本来是灵州府猛虎武馆馆主凌肃羽的女儿,却在老馆主死后,被狠心的师兄逐出家门,这才不得已沦落风尘,陈总镖头遇上了,就结果了她那个师兄,如今的凌烟姑娘,已经脱离了乐籍,重新执掌了猛虎武馆,不过听说她也没学到什么武功,那武馆现在已经不收徒弟了”
云中燕将一枚簪子轻轻插入发髻之中,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口中却笑道:“陈总镖头还真是怜香惜玉呢,那这个凌烟,后来他没再见过?”
“没见过,他后来都没再去过灵州”福叔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合义镖局却是对猛虎武馆挺照顾的,说是看在凌老馆主的面子上,不能让凌烟一个姑娘再受了委屈”
云中燕闻言冷笑一声道:“这王西来可真够不要脸的,那凌烟在灵州府当了这么多年的婊&p;子,他怎么以前想不起来凌老馆主的面子,我看他是想借此巴结陈霄,投其所好罢了”
要说云总镖头对王西来的恶感,那真是根深蒂固,此刻又加了一条罪状,被一个先天高手惦记上,难怪王西来一身傲骨全抛却,鞍前马后的给陈霄当狗腿子
说完了凌烟姑娘,云中燕又拿起一盒胭脂,轻轻的在脸上涂抹起来,同时问道:“那凉州那个花魁娘子呢,我听说此人可是入了陈霄的后宅”
见最终还是躲不过这一问,福叔苦笑道:“不错,而且据老朽打听到的消息,这位叫柳莺莺的花魁娘子在靖远镖局的地位可是不低,并不是普通的侍妾,镖局上下都对她以夫人相称”
“啪嗒”一声,云中燕手中的胭脂盒猛地掉在了桌上,里面殷红如血的胭脂,撒在紫檀木的桌案上,犹如点点春梅绽放
只见云外仙子猛然转身回头,眼神中是难以遏制的怒火,盯着福叔道:“你说什么,一个花魁居然做了靖远镖局的夫人?这些人疯了不成,认一个青楼女子当主母,难道她生的孩子,将来还能继承靖远镖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