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领主宅邸中,男爵夫人的房间里。
“你们先下去。”
男爵夫人凌雪云叫退周边的奴婢,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自己的儿子,未来的张家岭男爵张良。
张霖出巡,筹集资金,这事传得满城风雨。民间谣言四起,集中在两个问题上,男爵与全体领民合伙做生意,是圈钱还是开创举?男爵撇开夫人和嫡长子,是表态要废长立幼还是另有原因?
凌雪云对第一个问题并不在意,无论是圈钱还是开创举,她都受益。无论成功与否,她都无所谓,成功了分收益,不成功,领主下台,她的儿子上位,同样获益。
她真正关心的是第二个问题,摸不准张霖此举为何?如今,张家羸弱,废长立幼,会有无数贵族借机举着正统的大旗来侵占这片土地。
凌雪云不惧怕张霖废长立幼,真若如此,她的父亲,河风地领主会干预,以河风地的实力,收拾羸弱的张家并不难,最后这片土地还是在自己儿子手里。
虽然她认为张霖软弱,但不是傻子,当下,不会冲动做出废长立幼的愚蠢决定。
那撇开她们母子的举动就好解释了,不想分她们蛋糕而已。
对于丈夫让她丢颜面的举动,凌雪月很平静,经历过战乱,又经历过内斗,她已经由不经世事的小女孩,变成玩弄权势的老手,现在的状况不算什么。
凌雪月问道:“现在外边什么情况。”
张霖出巡第三天,张家岭各地的张家族人基本上会晤完毕,结果还没出来。
她的活动范围很小,仅限于这座大宅院中。
张良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母亲的羽翼下,未曾受过半点委屈。
父亲和弟弟联合起来,撇开她们母子巡游领地,让他成了领民茶余饭后的谈资,胡扯自己将会被废掉,男爵的头衔由弟弟继承,这事让他们母子颜面尽丢。
他做不到如母亲那般平静,整张脸拧巴着,就如玩具被抢不顺心发脾气的小孩。
他敷衍的回母亲的道:“各地族人有支持的,有观望暂未决断的,有不愿参与的。”
他懒得理会这些,有人敢惹他,这事绝对不能忍,包括自己的父亲,气愤道:“母亲,我去找外公,让他出兵帮我们讨公道。”
啪,凌雪月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遇事能不能别毛毛躁躁,成熟稳重方能成大事。如此这般,日后如何担当大任。”
她对自己的儿子既爱又气,如天下绝大多数父母一般,恨铁不成钢。明白自己太过于溺爱,导致儿子如今焦躁狂傲,可天下母亲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吃苦受气历经风霜。
“你打过仗嘛?见过死人嘛?你知道打仗要花多少钱粮嘛?你知道周边有多少虎狼等着我们乱嘛?”
遭到训斥,张良本想反驳,只是看到母亲真怒了,也就作罢,别别扭扭不情愿道:“孩儿知错了。”
他激愤道道:“母亲,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嘛?外面那些贱民,跟疯狗似的,纵马举大旗奔驰各地,烧鞭炮庆祝,支持父亲和老二。”
凌雪月道:“你给我安静下来,未来你要管理这片土地,被一群贱民吓住,成什么样子。”
她很担心儿子的未来,依照这样的性子,自己百年之后,面对狡猾老练的狐狸们,他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