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豪继续道:“以前,老子被高利贷追着跑,现在高利贷追着老子的屁股喊大爷,主动把钱送来。”
他指着几个后生,信誓旦旦教诲道:“年轻人,下注,不要怕,怕你就输了。”
“以后,你们再也看不到张家岭现在的地价了。”
烈酒的原因,冯豪的双眼变得迷离,道:“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但和筛子赌大小又不一样,赌大小赔率一比一,你必须要赢多次,而人生你可以输一千次,一万次,一旦赢一次,便足以弥补。”
“如果,现在你们敢梭哈买地,以后你们会知道,今天的决定多么明智。”
冯豪一通瞎逼理论,说得很舒服,曾经他这么说,遭到的是质疑,冷眼打击,而今天,有尊敬他的聆听者。
他像一位老师,给年轻人传道受业解惑,为他们指明道路,浑身舒畅。
“我喜欢你们三个,这样吧,打八折。”
冯豪虽然干的是买卖的活,但可不是个买卖人,他是赌徒,赌的是风险,讨价还价,斤斤计较这种事不爱干。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谦虚受教,他吹得舒服,也就松口了,这哥们卖的不是地,是寂寞。
冯豪的重心早就不在炒地上了,手里的货不多,也没打算花心思去理琐事。全部现钱梭哈在镖局股权契约上,不仅如此,还抵押加杠杆借贷了很多钱。如果镖局股权契约价格再翻倍,他的资产加上杠杆,至少也有十来倍,有什么比这样赚钱更轻松的活嘛?他能想到的只有抢劫了,而且是抢大户才能办到。
听到八折,这三个年轻人喜出望外,这可是地,不是菜市场的菜,八折那可是不少钱,照张家岭这个情形,没加价,算好了。
“豪哥,大气!”
“豪哥,爽快!”
白天的张家岭,那是乌烟瘴气,镇子周边,哪哪都在搞基建。
原本平静的小镇子突然涌进一批又一批人,要什么缺什么,缺住的,缺吃的,缺玩的……这些可都是商机,闻着猩的鱼儿正忙活着。
基建用料源源不断的从各地运来,民工们马不停蹄的赶工,包工头急得满头大汗。
“嘿,老刘,进到货没?”
“搞定了,搞定了。”
刘冰,张家岭人,秋后农闲,正好赶上张家镇大搞基建,需要大量劳力,而且报酬丰厚,他便出来揽活。
同刘冰一个村子的,还有一大帮子人。此刻,正是休息的时间,大伙扎堆一块,坐在不能抵御风寒的破棚子里,喝酒吹牛。
张家镇的住宿环境非常紧张,劳力们的条件更加艰苦,寒风虽然凛冽,但他们的内心是火热的。
今年丰收,秋后还能出来挣钱,张家镇上到处都缺劳力,开价又高,为了揽到人,包工头之间还彼此还竞价。
工钱这不算什么,让刘冰这群人更开心的是张家镖局的股权契约。
在过去,都是贵族吃肉,农奴吃草,现在不一样了,财富大门对他们也敞开了。
买镖局原始股权契约的农奴可不少,没几个月,资产翻七倍,就算没买到原始股权契约,追去郁金香那里的二级市场买入,现在也有几倍。
刘冰算是这一群人里的佼佼者,他花了一半的身家,买原始股,卖出,再买入,几次在高点卖出,低点接回来,成功完成三个股权契约价格波动的高抛低吸,又在郁金香当铺玩起了抵押换现银,现银再买入股权契约的骚操作。
不仅是刘冰,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个致富的手段。
郁金香当铺的利息不高,以现在镖局股权契约的增长速度,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