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楼,张家岭第一家像样的酒楼,在张家镖局还没有开始发售股权契约的时候,已经开张做生意了。
老板刘勇抢占了黄金地段的店铺,加上是第一家像样的酒楼,并且自身的功底够瓷实,很快便脱颖而出,名头越来越响亮。
张虎带着张灵霜订了雅间,等候东家钱慧驾临。
郁金香当铺所有的资金,都是向钱慧在张家岭开办的惠丰钱庄低息借贷得到,作为交换,张虎给郁金香当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与钱慧。
近半年过去,郁金香当铺吞吐了两千万份镖局股权契约,账面收益非常漂亮,但随着业务体量越来越大,股权票据的价格越来越高,成本消耗也随之增长,当铺尚未达到自我造血循环的程度,还要继续烧钱。
月初,又到了开口向东家拿钱的时候。
张虎对张灵霜道:“我交代的都清楚吧,面对东家,我们只说好的,可以谈成本,可以讲收益,存在的问题就没必要透露了,这是我们自己解决的事情。”
张灵霜嫌张虎啰嗦,道:“知道了,啰里啰嗦,不就忽悠人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早学会了。”
两人等了很久,总算等来了东家。
“钱小姐,这边请,忠爷请。”
张虎赶紧起身相迎,待东家落座后,亲自倒上茶水,殷勤的递上菜单,抢着醉翁楼的伙计的活,服务比之更周到。
钱慧保持着一张严肃的冷脸,丝毫不理会张虎殷勤的表现,身为钱家人,她见多了巴结自己的人,长久的熏陶,习惯了以高傲的姿态待人接物。
从上菜开始,张虎一个劲的找各种话题,试图打破尴尬的局面,但是,人家钱小姐视张虎两人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吃喝,就连张虎举杯相迎,也不给面子,理都不理会。
张灵霜用脚踩了张虎一把,递上一个鄙视的眼神。
张虎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姿态像个奴才,但东家可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别看钱慧一脸不在乎殷勤的样子,其实内里不好说,礼多人不怪,跪舔不会错的。
要知道,郁金香当铺能烧钱运营下去,全靠钱家的借贷支撑着,一旦失去这个东家,日常运营会瞬间瘫痪。
钱慧食量不大,一大桌子各色的菜,浅尝辄止,点了几样酒,也仅是品品而已。
待到东家吃好喝好,张虎朝醉翁楼的伙计使了个眼色,收掉桌上的碗碟,上了甜品和水果。
张灵霜也将做好的财报摊开,汇报郁金香当铺的经营状况。
“本月郁金香当铺一共吸纳张家镖局股权契约二十三万六千五百四十五份,质押率是百分之六十,均价为七百文每份,共放贷出九万六千六百贯铜钱。放出的现银客户将以分期等额偿还的方式还账,下个月我们将能收回……”
张灵霜按照张虎的吩咐,只谈账面盈利。
钱慧端坐在着,认认真真的听汇报,不发言,不表态,不插话,保持一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让张虎忧心忡忡,他有北岭的土匪作为靠山,这个后台在张家岭很硬,但这位爷是穷鬼,于当铺经营没有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