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
张灵鹤看不管傲慢的钱慧,从泥潭里爬出来,他明白一个道理,没有绝对的事,而人只能尽最大的所能,以便获得更大的赢面,仅此而已。
人生就像一场赌局,即便自己牌面再大,也有可能输掉。
如钱慧这等权势子弟,尚未经风浪,在一亩三分地里,赢多了,总以为在哪里自己都一定赢。
张灵鹤一路坎坷,正是拿着一副烂牌,打出炫目的成绩,他赢过的,就有不少拿着好牌的人。
说完,他拂袖而去。
他曾与钱家有过合作,但并未想过做钱家的奴才。
这一次,也只不过是为了降服张虎,而选择与钱慧合作。
平等的合作关系,而不是卑躬屈膝的依附关系。
他心里也有其他的算盘,给钱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如果能拿下张虎,灵鹤当铺接收郁金香当铺的生意,获得的,比失去的多。
如果还能降服张虎为自己所用,那便是杠上开花。
张灵鹤不是一个异想天开,无度狂傲的人,他做的所有决策,都是经过全盘思考。
他会站在对手的角度思考解围的方法,而得出的答案不太好,自己如果是张虎,能找到出路。
一个好的赌徒,不会放弃任何一次机会,哪怕一丝可能也要去抓。
一个好的赌徒,不会在任何一次机会上压下所有身家,哪怕赢面极大。
张灵鹤从流氓少年到一方豪强,早已成赌场老鸟。
以百分之三十的当铺股份赌可以击败对手,赢了独占市场,吃下郁金香当铺的生意,估摸着能有三到四倍的收益。
即便输了,他的亏损也只有灵鹤当铺百分之三十的收益,这对于他而言并不伤。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赌局需要思考是否下注。
张灵鹤不畏惧所谓的云中城四大家族,更不拿钱慧当回事。
对钱慧恭敬,那只不过出于合作关系,如果给脸不要脸,那他可不惯着。
钱慧双眼如刀,直勾勾的看着张灵鹤拂袖离开,如与张虎立下提鞋之约一样火大,牙根紧咬着,憋住胸口喷涌而出的怒气。
“你该收收姿态了,张虎,张灵鹤都是刺头,而且都是不简单的刺头。”
钱忠一直跟随钱慧,将这些天,这些事全都看在眼里,钱慧还太稚嫩,而这次碰上都是强劲的刺头。
钱慧不甘道:“难道我要看着他们拿大头,吃他们剩下的渣渣?”
钱忠觉得自己要给年轻的主子些忠告了,如今局面非常不利,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钱慧这年轻的主子,太过于强硬傲慢,所有都要吃。
对手弱,这样做还行,可张灵鹤是地头蛇,张虎是鬼才,都不好压。
他道:“吃渣渣又有何不可。”
“别忘了,你以前就是这么做,成绩也不赖,现在为什么就不能呢?”
钱慧在天子之都洛邑,干过些买卖,成绩还算不错,那时候脾气没那么大,吃的也是渣渣,但没少赚钱。
钱忠知道,自己的小主子膨胀了,而且在张家岭这么个小地方,作为钱家的子弟,还在外见过世面,高昂的头更是低不下来。
小主子还是太年轻,一直来太过顺风顺水,心气变高缺乏失败的磨炼,急功近利缺少成事应有的定力。
钱慧不认同钱忠建议,讪笑道:“在小小的男爵领,张虎一个山沟沟里的农奴,要我退一步,岂不可笑。”
“张灵鹤虽一方地头蛇,可仅凭这,就能骑在钱家的头上撒野?”
“忠伯,你不必劝了,我一定要斗到他们两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