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此时愁眉苦脸地坐在塌上,一听到有丫鬟来报说茂国公府的黎妈妈来访,立刻一脸怒气地说道:“不见!”
许妈妈却一面拦着战战兢兢地领命而去的小丫鬟,一面劝着大太太说道:“我的好太太,您在这里生着闷气有什么用,合着人家以为我们罗家心虚,要不然怎么就不敢见他们了?您不但要见他们,还要问问他们到底是安了什么心,到处传十娘病危?难道是想悔婚,不盼着十娘好?”
大太太这段时间气疯了。
不仅是十娘病危的传言满天飞,连之前医治十娘的陈大夫都莫名其妙地辞了罗家的邀医。
要不是陈大夫走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十娘得的不是天花,连她都要忍不住相信外面所传之言。
罗家来京城时日尚短,根基尚浅,不可能会得罪那些在京城盘根错节的世家,所以除了近日频繁出入庄子探问十娘病情的茂国公府,大太太实在是想不出有谁会跟罗家一个小小的庶女过不去。
这也是为什么大太太一听到茂国公府的人来访,立刻气得要撵人的原因。
盛怒中的大太太听了许妈妈的一番劝慰,渐渐冷静了下来:“你说得对,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茂国公府想要做什么!”说完意示一旁的小丫鬟去领人进来。
小丫鬟松了口气,急急地领命而去。
片刻,只见一个身板干瘦,面生苦相的老嫲嫲跟着小丫鬟迎面而来,走近后对着大太太行礼道:“老奴是茂国公府的黎妈妈,今日前来替世子爷拜见太太,向太太问安,老奴在这里有礼了。”
举止态度倒是得体恭敬。
大太太的脸色微霁,语气却生硬:“世子爷日理万机,不敢劳烦世子爷的记挂。不知道世子爷派你前来有何事我可以效劳的?”
“太太哪里话,太太是世子爷的长辈,万万当不得太太您说‘效劳’两个字,那可真是折煞了世子爷了……世子爷只是让老奴来问问太太,既然贵府十小姐的病情久治不愈,是不是应该给茂国公府一个交代?”
大太太听到最后,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等她反应过来,立刻气炸了,指着黎妈妈怒道:“好你一个茂国公府的贱婢,竟然敢来罗府撒野来了。来人!将这个贱婢绑下去!我倒要看看,堂堂茂国公府,竟然要一个贱婢来出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见得人的事当起了缩头乌龟了……”
而黎妈妈,却丝毫没有被大太太的怒火吓到,竟然摆出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态度,轻蔑的看了大太太一眼,吓得绑她的人赶紧把她带了下去……
大太太此次是真真切切地被气病了——躺在床上头痛欲裂,胸闷气短。
大奶奶更是吓得脸无血色,急急的叫了罗振兴回来,同时也派人去找四处访友的罗大老爷……
……
“许妈妈。”
十娘看到许妈妈面无表情地走进来,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许妈妈越俎代庖地遣退了屋里的人,似笑非笑地对着十娘行礼说道:“十小姐,大太太遣了老奴来看你了。
十娘也不怒:“有劳许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