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看傅伯直对她,带着哭腔抱怨,“我就是找借口怎的了?咱家的生活,没有她,难道就吃不起一顿肉?都是她们,我的孩子没了,二弟走了,婆婆又生病花了一笔钱,要不……”
傅伯用力一拍眼前的筷子,“要不什么?你以为就家中地里那些庄稼就能赚很多钱吗?”
许氏不满,“少强和您干活都不怕吃苦,种的一手好庄稼,能供得起三弟读书。难道就不能赚钱吗?也只有她们两……”
显然是不知种庄稼人的辛苦,她以为供傅少轩读书的钱都是她男人和傅伯种庄稼赚的。
看这媳妇明明比若水大两岁,性格却跟个孩子般的不懂事,傅伯嘲讽笑问,“我们就种庄稼不但能养得起一家人,还能供应少轩读书?这是少强告诉你的,也是你自己认为的?”
“这有关系吗?”许氏蹙眉,难道供三弟读书的钱不是他们种庄稼赚的,也是她说少了?
傅伯皱了皱眉,看向许氏,“当然有关系。老二在家的时候,还都是老二去山上到深山处打猎积攒的钱,才盖得咱们住这四间大瓦房。老二走后,这家生活是一天不如一天。要没有若水姐弟来的时候带的一些银两和首饰,你以为我们能支撑到现在,你认为少轩他能安宁读书?”
“她拿的钱?”许氏显然不相信。
傅伯点头,媳妇和儿媳妇对若水姐弟的态度,他不止一次说。
小儿子拿着若水他们的钱读书,当时他是反对的。
可耐不住媳妇的哭闹,加上孩子也想读书,实在拗不过,他才答应。
然而媳妇却一直看不得两姐弟,如今儿媳妇也这么明目张胆排斥她们,老人实在忍不住,把这些年压在心头的话都说了。
“是的,若水姐弟到来前身上都戴有值钱的东西。也都是你娘想让三哥儿读书,三哥儿也想读书,才动了人家若水的钱。如今你倒嫌弃起她们来。”
说完不看媳妇一脸的难堪,也不看大儿媳妇跟着黑下的脸,傅伯发了重话,“我告诉你们,以后如谁再打若水的主意,我第一个不许。”说着,向苏若水道,“若水,你出来下。”
苏若水之前就有过怀疑,没想这次被傅伯说出来,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
毕竟这个老人,她心中一直尊重,在她心中老人一直对他们不赖。
没想她们的钱和东西真被他们拿来送他小儿子读书,眉头皱了皱,苏若水还是点头,起身跟着老人出去,“好,”。
跟着老人到了院子,一直走到院边的树下,看老人住脚,苏若水跟着住脚。
“若水,对不住。我对不起你当时的信任,也对不起你爹娘之前对我的嘱托。在这里傅伯给你赔不是了。”老人看她住脚,对她道,说着“扑通”对着苏若水跪下。
“傅伯,你做什么?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虽然心中有那么点不舒服,老人亲自跪下对自己道歉的行为,苏若水还是吓了一跳,忙扶住老人手臂道。
“你听我说完。之前都是傅伯没用。我一直想只要你在这个家能住下去,被她们说落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可这两年多来,傅伯心中有愧呀。你傅婶挑衅针对你,你大嫂那般,甚至村中邻里也把你当什么样对待。大伯心中实在不是滋味。所以这些年积在心口的话我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