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女鬼没回答，这让莫愁很生气：“皱眉会变丑！明明妈妈笑起来才最好看，为什么不肯笑给莫愁看？”

&nb;&nb;&nb;&nb;他小大人一样直接伸手去摸妈妈的额头，突然得女鬼要魂飞魄散。

&nb;&nb;&nb;&nb;吓死鬼了，万一让孩子发现自己是摸不到的，岂不是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nb;&nb;&nb;&nb;没想到莫愁居然摸到了她，虽然感觉不到温度，但确实有接触的感觉。

&nb;&nb;&nb;&nb;“妈妈只是”女鬼愣愣的，甚至忘记作出林黛玉模样。

&nb;&nb;&nb;&nb;莫愁满意点点头，老气横秋：“嗯，妈妈不哭，要笑，莫愁喜欢看妈妈笑！”

&nb;&nb;&nb;&nb;“妈妈要是一直这个表情，莫愁也会很难受啊。”

&nb;&nb;&nb;&nb;女鬼心里难受，这么多年她陪伴在莫愁身边，莫愁总是一个人孤单寂寞的。她一直觉得莫愁很可怜，自己很可怜，却没想到自己的表情也会影响到莫愁。

&nb;&nb;&nb;&nb;“嗯，妈妈笑给莫愁看。”女鬼眨眨眼睛，不想哭出来。

&nb;&nb;&nb;&nb;“那莫愁也笑给妈妈看。”

&nb;&nb;&nb;&nb;莫愁说着，露出一口白牙笑起来，照得女鬼眼中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nb;&nb;&nb;&nb;她到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最开始，只是想再看一眼莫愁的笑容而已

&nb;&nb;&nb;&nb;“妈妈也最喜欢莫愁的笑了！”女鬼清晰感觉到维持自己模样的力量在不断消失，赶紧挤出笑容，“就算看不到妈妈，莫愁也要一直笑好不好？”

&nb;&nb;&nb;&nb;她在尽全力克制自己体内另一张面孔的出现，不能让另一个自己伤害到莫愁！

&nb;&nb;&nb;&nb;莫愁笑容里多了些狡猾。

&nb;&nb;&nb;&nb;“那说好了，莫愁和妈妈都要记得笑！看不到莫愁的时候也要笑！”

&nb;&nb;&nb;&nb;说完，他撅起嘴，看起来颇为无赖的道：“要不然，莫愁才不放心呢，妈妈肯定会趁莫愁不注意又哭鼻子！”

&nb;&nb;&nb;&nb;“嗯，约好了。”女鬼的身体从腿部开始，一点点变成碎片状掉落，蔓延速度很快，“妈妈的愿望就是希望莫愁能保持笑容，只要莫愁做到，那我看不到莫愁也会笑。”

&nb;&nb;&nb;&nb;“当然，莫愁号的旅程可不能没有欢声笑语。”莫愁骄傲的挺起胸膛。

&nb;&nb;&nb;&nb;女鬼的眼泪憋不住了，她对莫愁微笑着，身影最终化为了一片片。

&nb;&nb;&nb;&nb;“不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了。”

&nb;&nb;&nb;&nb;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秦天朔忍不住叹口气，把帽子收了回来。

&nb;&nb;&nb;&nb;这鬼魂已经自我崩解，回归为了天地的一部分，再举起帽子也没用了。

&nb;&nb;&nb;&nb;只是

&nb;&nb;&nb;&nb;苏岚早就摘下的眼罩，此刻走到莫愁身边，看到莫愁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手垂在身边不停颤抖。

&nb;&nb;&nb;&nb;这孩子分别是知道这意味着离别。

&nb;&nb;&nb;&nb;“想哭的时候，就哭出来。”苏岚拍拍他的脑袋，“哭完再笑就好了。”

&nb;&nb;&nb;&nb;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时好时坏，毕竟莫愁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如果没能让莫愁和他的母亲告别，苏岚觉得他没法原谅自己。

&nb;&nb;&nb;&nb;“苏岚哥哥，其实妈妈早就应该离开了是不是”莫愁的声音闷闷的。

&nb;&nb;&nb;&nb;“嗯。”苏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胡乱答应。

&nb;&nb;&nb;&nb;“那，那妈妈会去天堂吗？”

&nb;&nb;&nb;&nb;“会的，莫愁的妈妈会一直等你。”

&nb;&nb;&nb;&nb;莫愁终于绷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nb;&nb;&nb;&nb;苏岚看了看散落在周围，渐渐消失的碎片，心里不是滋味。

&nb;&nb;&nb;&nb;他知道莫愁的母亲不是去了天堂，而是灵魂都不复存在，变成了天地间的一部分。就像巧巧说的那样，直到时机成熟再次聚合成一个新的灵魂。

&nb;&nb;&nb;&nb;鬼差到底能做到什么？

&nb;&nb;&nb;&nb;苏岚闭上眼睛，再一次给了莫愁一个拥抱。

&nb;&nb;&nb;&nb;整个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孩子压抑不住的痛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