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琛,他真走了?”
这白面小厮缩着肩,显得无精打采,他半阖眼,极为无奈地回道,“再三确认不假,他……真的走了。”
不怪莫琛没耐性,这话徐青杨至少问了三十遍,所以人老了真的会变得罗嗦么?
徐青杨长吁一口气,负手在后厅愤愤然溜圈,嘴里念叨着,“这小子,怎么说走就走呢?真走了?哎,早知如此……”
含糊不清的呢喃,落到莫琛耳中,成了针尖扎在心头。别看他面嫩,事实上,他已经侍奉徐青杨十一年了。这些年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说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可他觉着这要求也不过分,甚至是情理之中,可为何徐老爷子就是不肯将他放入眼中呢?
在苏应离开潭州消息送回的第一时间,徐青杨已下令手下寻人,可奈何一天过去了,还没半点回音。所以,追求心若止水的徐青杨,也难免心烦意躁起来。
他自知时限所剩无几,对于一份传承的延续,他是宁可断在手中,也不愿轻传糟蹋。
颓丧之气并未持续太久,徐青杨吩咐两句,在门口望了眼天亮,准点去后院练剑。饶是华夏剑道第一人,也丝毫惫懒不得。他给自己的要求是,至少,在传人尘埃落定前不能退休。
……
润城小区近日很不太平,或者说,在豪廷太子党介入,威逼利诱赶走大部分居民后,润城这地界就有了几分无人区的混乱意味。
李潋尘死了,死相惨烈,死因不详,事发现场被警方封锁调查。反常的是,附近还派有专人看守,以至好奇的居民不得靠近,无法获取更多谈资。只能单纯以为,是死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惜他们错了,李潋尘真的只是位身世平常的老妇人而已。
闲来好事者发现,现场被封禁后,仍有些装扮奇怪的人出入,他们手提军火箱,令人不难联想到近日新闻频繁报道的新组织——特异局。
而李潋尘的养女小莉,被送去了孤儿院。小不点哇哇哭了好几天,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大概这样家庭出身的小孩,骨子里都有股韧劲,从第一个小男生欺负她,打翻她碗筷的那天开始,她不哭了,好好吃饭,学会了坚强。
……
苏应初启精觉,不可全知全能,舟车劳顿赶去桃村,赴前世之约。因为这趟是自发行为,也不是情场受挫负气所致,有多难受是谈不上的,只是内心的沉重,相较前世也没释怀分毫。
一路上,琉璃将灵气密度数值化,提供给苏应作为参考。从D县到百里镇,灵气密度陡增三倍,在距离桃村还有三里之遥时,已逼近节点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