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就像大姨妈,说来就来。
又是一年一度的秋天,积累了整个春夏的枝叶开始掉落,布满青叶的路上,少年骑马而行,偶尔有悲怆的马蹄声传来。
杨修走的累了,停靠在一棵硕大的白杨树下,嘴里嚼着干涩的馒头,心情很惆怅。
他希望杨彪那老家伙能给自己足够的关注,至少派辆送来,但那货就只给了自己一匹马。
自从上次和袁绍纠纷开始,这对“父子”间的火药味便变得浓烈了,只是为了不引起怀疑,两个人都隐藏的很好。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杨修已经开始学会忘记,什么前世理科第一的高才生、什么黑丝热裤的夜生活,都因为一辆无证驾驶的卡车葬送掉。
“你丫给我穿越成周瑜也成啊,为毛是“杨修”?”杨修吐出一口浊气,眼神落寞,“所以我究竟为什么会被卡车撞飞?”
他清楚的记得他走的是人行横道,而警示灯是绿色的---司机不是酒后驾车就是疲劳作业。
“《交通法》还是要加强啊。”杨修默默捂脸。
来到这里的一个月时间,他不知掐了大腿多少次,又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终于肯定自己确实是穿越了。
一位死去的“杨修”躺在了坟墓里,活着杨修被送到黑白学宫,他们是两个人,同时也是一个人。
纵马狂奔了好一段路程,杨修抬头,如释重负,看见出现在面前的陌生场景道:“终于到了!”
格外坚实巍峨的城墙,朱红色的大门以及门口那棵超过百年的老槐树,风景美妙的难以言喻。
“有学宫的招令吗?”说话的是一位突兀的翩翩少年,剑眉星目,身形修长。
“你说学宫的招令?”杨修努了努嘴,很认真的从怀里掏出那块木牌,上面镌刻着祥云图案,递到少年面前道:“在这!”
少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还没巴掌大的木牌被他看了一刻钟有余,更像是在刁难。
他眉毛挑了挑,硕大如星的眸子死死盯着杨修,一旁女同学拿出青蒿毛笔在竹简上记录。
“姓名?”
“杨修!”
“家住何处?”
“洛阳城!”
“今岁家中都有何人啊?”
“------!”
“军师学院二班,你进去吧!”一番盘问过后,少年终于下了逐客令,也让杨修逃离了龙潭虎穴。
融入人群,就像一粒沙子掉落进入沙漠之中,他第一次感觉学宫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喂,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貂蝉从来没见过这么邋遢的人,不步行不乘车,竟然牵着马大大咧咧的走进学宫。
作为文学院的院花,同样是被老师信任的学生,更被许邵祭酒破天荒的赞叹具有“沉鱼之容”。
头上挂着这么多名衔,貂蝉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学宫的安逸和祥和抗在肩膀上,因此自告奋勇请命成为了学宫保卫长。
当杨修穿着锦绣袍子毫无目的的乱入,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貂蝉的目标,于是小资情绪爆发了---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学宫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