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把柳雁过追到手了？！”

“并不！我们之间……大概算是债务关系吧……”

提前通知方伏轩清了场，柳大小姐驾临了小胡子面馆。

“那这种量级的明星，怎么会跟你来我这里吃东西？”

方伏轩偷眼瞄了下悬在窗外的那辆，福瑞吉传说中的新能源概念车。

他可不像商心这么没见识，他可知道，这辆车上的一套安全系统怕是都能买下整座面馆了吧……

有钱真是好！

某拆二代如是想道。

“我说要在这里吃了晚饭才肯练琴，她就送我过来了。”

“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给我这个机会了……等等，练什么琴？”

方伏轩看眼坐在隔壁桌子，喝了一口面汤，露出猫咪一样幸福表情的柳大明星，的确有点小激动，但还是敏感的抓住了关键词。

“所以这就是你感谢我的方式？”

商心无视后面的问题，用筷子敲了敲碗，只见面里满满的香菜，看不到一片肉。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我本来连面都不想给你放的。”

机缘巧合成了全服第三位超凡的方大厨，当时可别提多激动了，想着给商心分享下，结果发了一夜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最后才确定自己是被拉黑了。

“嚯？弄得好像我还有哪里对不起你了似的。”

“那还用说，你游戏里……”

“Duang！”

柳雁过很没形象地将喝完了汤的面碗放在桌面上，还发出一阵满意的唏嘘声。

就这样维持了瘫软状态几秒，柳雁过立刻反应过来，赶紧用纸巾擦了嘴角，整理了下衣物，腰背重新挺直，清了清嗓子，向商心这边桌子看过来。

“咳……嗯嗯，我吃饱了，走吧。”

给方大厨留了一个“下回找你算账”的眼神，商心替柳雁过刷开餐厅门，从二楼登车口上了车。

“这小子……哎呀，忘记告诉他，我游戏里碰到奶昔她们了！”

方伏轩揪了揪自己打理得很好的胡子，摇摇头，开始清洗餐具，将餐厅状态改回了“营业中”。

……

“说实话，我还没见过晚上的江城一中呢。”

每天“自愿”不上晚自习的商心，坐在教学楼顶层的琴房里，一双死鱼眼好奇地望着窗外的校园夜景——当然，也忽略不了占满了整个星空的柳雁过。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音痴到这种地步哇!”

此时的柳雁过已经完全绷不住平日里在班上的高冷形象了，整个人筋疲力尽的趴在钢琴上，额头贴着琴键，双手低垂，精心护养的长发倾泻在地上，看得在走廊上警戒的几个制服男眉头直跳。

“给你讲了半天基本乐理，一点概念都没有就罢了……一个小时了！连个doremi都哼不准！我的天啊，你是外星人吗，这点乐感都没有？”

一双纤手插进秀发里胡乱地抓着，柳雁过的在她与生命几乎等长的音乐生涯里，从未感到如此的绝望。

“那什么‘笃斯’不要不行么，不就是一个乐器么……”

“什么叫一个乐器，那是一堆乐器好不好？关键是还那么好看！”

“哇，柳大明星，你赚那么多钱，现实里一口气买齐不就行了么。”

“什么叫“买齐”？你会嫌你衣柜里的衣服多吗？”

“…..的确有点。”

一直两件校服轮换着穿的商心表示，一看到每年春节他们送过来的那一堆新衣服就烦。

“你！”柳雁过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凳子都给带倒了。

“呼～呼～～”就在商心以为柳雁过要彻底丢掉形象准备暴走了，没想到她长出了一口气，表情又恢复平静：“……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理智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包含这些，你没有义务帮我拿到‘笃丝’……抱歉。”

将凳子扶起放回原位，柳雁过拉开门走了出去，出去后还轻轻带了上门。

“……不愧是大明星，果然跟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哎，不对，你这么走了，这么晚了我怎么回去啊？”

……

深夜，七喜再一次被明灭不停的光线弄醒，喵了一声表示抗议，见智障铲屎官还是没有动弹，直接跳上床，一头钻进被子开始自闭。

房间另一头，商心坐在桌子前，手指在虚拟琴键上来回跃动，穿梭不停。

半空中悬停着几块全息影像，内容全是《致爱丽丝》的钢琴演奏现场，镜头拉近到演奏者的手部，但更奇怪的是，分明是音乐演奏视频，却都开的是静音。

曾经，有个永不无情的男人说过：演奏钢琴，无非是在合适的时机敲击琴键罢了，它既不艺术，也不复杂。

身为究极音痴的闻人商心同学对此深以为然。

“呵，人类的本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