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将门檐上的符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脸色阴晴不定,想再靠近看看,却发现这符纸似是为了防止被人揭掉,一尺之内便无法再靠近了。
掌柜和两小二昂着脑袋惴惴不安的看着牧寒的动作,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漏下什么。
“那啥,仙人可有看出什么?”
“这个符纸灵力很强,后院能够平安无事,确实是它的功劳。”
牧寒终于停止了探究,皱着眉头下了结论。
三个人齐齐的叹了口大气,嘟囔了一句“老天保佑”。
“我要回房将此地之事禀告师门,届时会有同门师兄前来一起协助我的,掌柜的可以安心了。”
道士对着掌柜做了个辑,示意我同他一起离开。
“你怎么看这事?”
哼,我屁股还没坐热呢,使唤起狐狸来这么顺口,不知刚街上凶巴巴抓着我的是哪个?
我不理他,逆着光仔细的端详着手指,感觉这指甲需要修一修了,都不美了。
“吧嗒”
道士沏了一杯热茶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我的前面,语气谦卑柔和,“沉璧,刚刚是我过分了,我并不是怀疑你什么,只是你知道的蓬莱自古以守护人间为己任,六界之内的邪法妖术基本都记载于藏经阁内,我在蓬莱修行至今都未曾听过记入此法的书籍,一只老狐狸却有,所以才心中惊奇。”
“我们是妖魔鬼怪嘛,藏书自然和你们这种正义之士的不一样。老狐狸活了这么多时日,有几本你们蓬莱没有的书有甚奇怪!”我纵然心中疑惑,但气势却不愿意弱下来,昂着脑袋与道士直直的对峙着。
“是是,该是我这小道士才疏学浅,忘了面前的是狐妖沉璧了。”
道士低下头,朝我抱了个拳。
唉,罢了罢了,我活了也有千年了,这个小道士按人间的辈分怎么也该叫我一声老祖宗,看到他现在垂着脑袋一副诚心道歉的样子,想来也不好再与他置气。
“呐,我感觉我们现在遇到的事儿是一件比一件离奇,小鬼头不用说了,自然目前嫌疑是最大的,现在看来这客栈的灵符也怪得很,自古妖鬼同宗同源,它能防着鬼却对我没有丝毫影响,自我修习以来,从未听过这样的符咒。”
牧寒点了点头,以手扶额,笃笃的敲起了桌面,
“我刚刚试着用灵力去探这符纸,发现里面的术法异常复杂强大。按道理,世间能做出这样的符纸的也没有多少人,我却无法探得其中门派;如果是无门无派的散仙,这些人大多行踪不定,那官府的人又去何方求来这符纸呢?”
“最奇怪的莫过于全天下都知道这聊城是你们蓬莱的辖地,他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既不出手驱散鬼魄,也不出言求请蓬莱,画了几个符纸算什么意思?”
牧寒幻出了那副卷轴,又将上面的线路仔细的看了看,“朝廷举行大移民是前年的事,这地图上的路线如今看来都是准确无误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有师兄曾经来过这里,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么?如果有,我在岛上为何从未听人提及过。”
聊了半天,绕来绕去,感觉眼前的漩涡越来越深,其中线索错综复杂,无从下手。
“我们在这里瞎想,不如主动出击去求证。目前我们唯一能够突破的就是你的师门,不如就先从蓬莱下手?”
“也是,左右都是要报告师门的。”
道士思忖一番,挥手拿出了一面铜镜,然后直愣愣的看着我。
诶,不是要报告师门么,怎么突然要给我照镜子么?是了,凡人都有沐浴熏香再求签的习惯,他们蓬莱道士也不能辱了习俗不是。
我刚伸手准备接过那镜子,却不想被道士狠狠的打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