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人赶了一夜,终于在卯时到了竹林,趁守卫换班时悄悄潜了进去。萧茵几乎不懂竹家内功,只得姝雅带她们三人来到密室。
狭小的地下密室里只有一张古朽的木床和一些桌凳,竹萧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已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一整天了,从脚趾到头顶都是干瘪瘪的样子,没一点儿血气。
萧茵见状忽然大哭起来,从十九年前在现在,她从未如此伤心过,更不会在人前落泪,如今看到竹萧然这幅惨象,竟打开了多年的心结,不再掩饰真正的自己,让信天豹一时又高兴又不安。
姝雅反而冷静了许多,当初然哥哥败给冷月妍的场面比这更惨烈数倍,她将自己多半的内力全部输送给竹萧然,但他依旧昏迷不醒。
萧茵面挂泪珠,解释说:“如果萧然不能苏醒,那我炼的解药就无法发挥作用。只有萧然自身的内力和萧家的霁月曲结合,才能化解这颗融合竹萧两家大量功力的解药,治好萧然的重伤。”
姝雅已经精疲力竭,萧茵本想接着给竹萧然输送内力,却被信天豹拦住,说:“小姐,你御琴飞行后内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待会儿还要弹奏霁月曲,先调息片刻吧。”
萧茵此时已无力再做争辩,便去一旁打坐,姝雅则守在竹萧然身边,寸步不离。
信天豹过去曾是萧茵父亲的得力助手,想来内力也不低,只是竹萧两家内功走势迥异,竹萧然一时可能吃不消。
信天豹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内力全部输送给竹萧然,姝雅在一旁帮竹萧然理顺这股内力,助他早点醒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信天豹的内力输送到一半时,竹萧然就醒了,“吭吭”咳了几声。萧茵闻声赶来,三人齐围着竹萧然,却都说不出一句话。
竹萧然见状便先开口,虚弱地说:“萧茵,这些年来,你过的可好?”
萧茵摸了一把带着泪痕的眼眶,生怕被竹萧然发现自己哭过,却不知竹萧然醒来时看见她血红的眼睛就早已明白了一切。
萧茵回答说:“我过的很好,倒是你受苦了。不说这个了,快服解药吧,“
竹萧然吞下解药,运功片刻,但仍有少数解药碎品沉积在五脏六腑,萧茵通过玉萧琴弹奏霁月曲才助他完全消化。
姝雅关切地问:然哥哥,你现在怎么样?”竹萧然只透过姝雅的眼神,便看出她这五日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脸,眼神驻足着姝雅的每一寸皮肤,无意识地轻轻伸出手朝她的脸移动,却又被姝雅打断:“然哥哥,你到底好了没有啊?”
萧茵也郑重其事地问:“萧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时竹萧然的注意力才从姝雅身上离开,回答说:“冷月妍所伤已无大碍,只是还需调养几日才能完全康复。”
萧茵说:“那就好,我们三人也需调养数日才能恢复。”
姝雅给他们讲了马六在小镇帮助自己逃脱叶言风追击的事,竹萧然说:“想必马六看到玉萧琴便知你的身份来历,我记得过去马六与竹家交情甚好,好像还渊源颇深。”
信天豹说:“当时马六和他的恋人被山寇追杀,幸遇竹林主和萧琴王外出办事救了他,但是他的恋人还是被那帮山寇奸杀了。后来马六在竹林住了一段时间,帮了很多忙,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他不顾一切地帮你,必是想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