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哈笑，疯了！

她开始爬了起来，口中胡言乱语，身上粘着血，在地上癫歌蹈舞，看得那老僧是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哈哈哈哈……阿弥陀佛，这，就是得罪老子的下场！走，打道回府！”看着妇人这样，老僧是哈哈大笑的带着七个武僧离开了。

妇人的生活，彻底废了。此后，她的生活里，再没有柴米油盐，也没有了孩子的哭闹，和夜起偷偷去打麻将的老公，她以后，就是个疯子，她没有了一切，整个世界彻底为她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

东风吹来，刮起这巷口的一片枯叶，带来的，是一个女人疯癫的哭笑声，这时的巷口，别提多瘆人了。

即使如此，在那平顶房上，依旧有着两个人在那儿站着，看着那女人疯癫着离去，那正装的男人说话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老僧这么干，心中还有佛吗？”

安智华吐了口气，看着那妇人，又从兜里抽出了一根烟，点上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既已成魔，你又何必问他心里有没有佛？”

听着安智华这么拗口的话语，夏宇禾长叹了口气，说道：“小学没毕业，你给解释一下吧，什么意思？”

看着那妇人的悲惨，安智华指着那地上的两个尸体：“你要记住，我是魔，顶多做出这样的事来！让那妇人活得生不如死，整天疯疯癫癫，哪怕哪天医治正常，她的脑海里，还不是今天这一幕，我自问是魔，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夏宇禾眯眼，看着安智华，一脸的不信，说道：“你们魔，不会做这种事吗？”

安智华笑了：“魔有魔的规矩，魔没有强求，快意恩仇是实情，再多的污点，那些都是杜撰！”

“这么说，你们魔就是一个江湖？”

抽着烟，安智华一脸淡然，说道：“江湖不敢当，不过就是，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规矩，魔的规矩，相对于你们修仙界来说，相对宽松点！”

夏宇禾看着夜空，说道：“你错了！我不是修仙界的，我是酆都的臣，九殿的鬼王才是我的职位！”

看着夏宇禾，安智华摇了摇头，向他递上了一根烟，说道：“又怎么样，酆都，不一样有酆都的规矩。不过好像，今天你没遵守！”

接过他的烟，夏宇禾挑了挑眉头，给自己把烟给点上了，回道：“组织问题，去了十王殿，十王自然秉公执法，不过，今天站在你旁边的，是逍遥道人，尘阳！不是九王殿上的鬼王夏宇禾！而且，你可没说你是以魂殿的名义来的！”

夏宇禾很豪爽，有的时候，他的抉择自己都难以相信。看着安智华，他总感觉这魔，今天来找自己，没有带坏心思来。

可以信任。

两个大烟鬼抽着烟，听了对方的话后，都不再说话，沉默了会儿，安智华说道：“那个老和尚，白天是个人，晚上，就是个畜牲！白天，没理由去打他，晚上，他是个畜牲，揍不过他！”

夏宇禾突然皱眉，问道：“他就是个普通的和尚，白天，你这个魔，不是可以不讲礼数的去宰了他吗？”

安智华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想啊，可是白天如果动了那老和尚，惊动了护法神怎么办？”

“护法神？你是指……”

将烟头丢了去，安智华笑了：“佛教出名的护法神莫非还有很多吗？左伽蓝，右韦陀，就你我这境界和能力，光忠义无双的关圣帝君一人，就能砍了你我，更别谈如果惊动两位了。”

看了眼安智华，夏宇禾闭了闭眼，突然说道：“既然那和尚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去？按道理来讲，遇上带刺的狐狸，就应该知难而退，虽然你是个魔，怎么看，你都是个公的吧！”

安智华沉默，说道：“虽然我是个魔，但你说话好歹注意点，什么公公母母的。请使用敬语！”

安智华还挺傲娇，不过这个性格倒是让他笑了两下，他没遇见过什么魔，不过相较于叫安智华魔，夏宇禾更愿意承认，他是个异乡他族的人。

他身上“人”的品性，可比真正的人，多到不知道多少了。

“好，我的大哥，你说了这么多了，是不是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眯着眼睛，夏宇禾那神似奸商的表情，他貌似想窥视安智华的一切，可是他并没开“窥天眼”。

他知道，这个人可以信任，窥天眼是他用来对付敌人用的，他很清楚，安智华不是敌人，起码，现在不是。

安智华吐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瞒你，是魂殿的掌舵人让我来的，那老和尚的心，一半佛，一半魔。可他的双手，已经全部粘满了无数的血。佛，看在他佛心的那一面上，没有收了他。魔，惧怕他佛心的那一面，不敢让他去魔界。自然，魂殿也没胆量请这位老和尚去魂殿，这只会让魂殿自寻死路。”

“为什么这个老和尚会让魂殿自寻死路？”夏宇禾不解了，这老僧不过一凡间僧人，难不成他还是大雷音常驻佛家弟子不成？

安智华的脸上看不出喜与悲，不过，他还是缓缓道：“这老僧虽然只是凡间的老僧人，可他一人牵扯到的利益，可不是魂殿能够摆平的，他，可是比整个人间界都难缠的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