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可算找到你了。牧使也在?”
“臭算什么?我那更可怕!三百多美貌女子全死了,月华裙不见了,现在倒还没分清谁是疯子。”
“我是怕了。”
“可话说回来,真有疯子?”
“唉,牧使怎么不说话呀?”
“她喝了‘家白醋’暂时不能说话。”陈青好不容易插上一句。
“家白醋?你见醋坛子了?不应该呀,他这会儿忙着搬家呢。”
“搬家?”
黑衣点点头:“嗯,白天走的时候你没听见那几位客人说什么,城南的醋店关门小半月啦,家家都有喝不完的醋,没人要啦,生意惨淡。”
“他是为了断竹来的。”
“断竹?周凛南的那破竹子?”
“他即肯为了它杀人,断竹一定不能小看。”
“那倒也是。快破晓了,天一亮,咱们就赶紧去找木牌。”
从余家出来,黄海沉沉踏上马车,掀开帘子一封信又堵住他心眼。
“换汤不换药,移花又接木,好个黄老头,不见死不服。等着收好消息吧。——情报局。”
黄海狐疑地瞟瞟四周,情报局的人真能上冲九霄、地下三尺、无孔不入?这些要摆在以前,黄海是打死也不信,可这几日看来,你越不信什么它越来什么。
一回帮会,黄海便接了个晴天霹雳,原运往南江的变脸丝绸被几群歹匪截了去,不截不要紧,牵出黄家丝绸不改祸害百姓之恶习,竟将“毒药”丝绸换成内囊裹在寒被里,再卖出去夺人性命。
所以,他现在才看清,原来段燕才是他的救星,若当日没逃便能早些洗情罪恶,早点摆脱哭哭挣扎。生路,不过是更加绝望的死亡罢了,死的更惨烈,遗憾也更多更深。
“联络……”还能联络谁呢?得罪的人大半江湖,出了这档口上,谁肯管闲事呢?
白发骤然多了几根,既攀在黄海头上又钳住了余老头。
管家犹豫着上前,缓缓道:“老爷,您之前叫人查的甄老六的事有眉目了。不知您听不听?”
“甄六的名画、奇画不少,您要找的那副没什么名气,他最小的徒弟说画被一高人拿走,而且后来一直在一个地方。”
万江院。
“哪有啊?这么找下去能出去吗?”
牧使也在想这一问题,可光听黑衣唠唠叨叨真后怕她是怎么遇上他的。
“哪来的马呀?”
黑骏马悠哉悠哉的甩着长辫,蹄上沾着几根干瘪的青草,身后是一堆污秽。
牧使心里咕噜几下,戳戳黑衣指着那堆污秽给他看。
“看见啦。”
一想不对,回过身来只见牧使眼睛随着头而动,“你不会……我可不去。”
牧使撇嘴,黑衣直摇头:“不去,不去。”
陈青刚想上前却被牧使拦住,三人僵持半天,终是黑衣妥协走向马粪。找根枯枝翻动,马蹄一疾是又快又准,站在粪堆边缘的黑衣猝不及防摔个跟头,旋即脸上挂了彩,“啊!我!”还没打下黑色袍子的明显粪迹,又来一脚,短短时间内摔了两次粪坑,黑衣气恼却也是不能拔剑的。一旁的两人看傻了眼,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再看黑衣傻愣样就忍不住了,陈青笑出声来,牧使尽管不能发音照样灿若莲花。
黑衣只想哭。
“白劳动啦?怎么一个字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