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羽凑了个没趣,又说了句:“真的是我养的…”,见赵月荷还不理她,然后就悻悻然躲到墙角打瞌睡去了。
虽然梅羽没在眼前碍眼了,但是赵月荷还在想着她刚才的话:“是啊,曹青山养了这么多年的花,从来养不好,怎么今年就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和以前相比,今年的赵家老宅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她想着,缓缓抬起头来,视线飘向门外,忽而又自言自语:“莫不是因为,他去了哪里?是因为他吗?”
这个答案,其实她的心里是异常抗拒的。
……
话分两头说,再说州府衙门的户律书办郭适。
自三天之前上班的时候郭适就感觉同僚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不管关系好不好,往日里见面的时候大家至少在明面上都会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可是,情况就在三天前发生了变化,不仅往日里关系不好的同僚直接退避三舍,见到他就像见到了鬼一样,就连平时关系好得称兄道弟的朋友见到了他都是形同陌路。
推官贺泽禄见到他的时候就板着一张死人脸:“郭大人,这两天将你手头上的工作整理一下交给肖白平…”
郭大人?
这三个字从一州的二把手推官嘴里喊出来,可是将郭适吓得不轻,他满脸僵笑:“贺大人,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小的祖祖辈辈可都当不起您口中的大人这两个字…”
贺泽禄吃了火药的样子,怒而不发,讥笑道:“当得起,当得起,还有什么是你郭大人当不起的…”
说罢,压根儿就不给郭适说话的机会,直接拂袖而去。
莫不是全都撞了鬼了?
郭适浑浑噩噩,来到他工作的房间,房间里还有两个户律书办正在忙着登记整理卷宗。
见郭适进来,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嗖的一下就窜了上来,拉着郭适就来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悄声道:“郭适,你他娘的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老子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折进去了,敢乱咬,别怪老子弄你家人…”
州府的户律书办,虽说只是胥吏,但户籍和徭役赋税挂钩,因此,这里面的龌龊事不少,是胥吏中肥差的肥差。
郭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心里已经开发憷,怒道:“肖白平,你他妈疯了,别他妈威胁老子?事情是一块儿做的,钱也是一块儿收的,老子折进去了第一个拉你垫背,到底什么个情况…”
“哼…”
肖白平面露狰狞:“自己回家去问你婆娘,别以为弄了两钱儿就屁股翘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