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梅羽对顾文生这简简单单的“然后呢?”这三个字不咸不淡的回答很是不满。
豁然,她气势一转,又变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给你说哦,我今天能亲自过来这一趟,完全是看在咱们曾经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情分,不然,这么好的机会,我梅羽舍得给你?”
顾文生被她说得哭笑不得:“什么机会这么难得?”
梅羽道:“三天后,我要在赵家老宅那边举办一个赏花会,来的都是灵州城里的上层名士,好多饱学之士挤破了脑袋都想来,这可是和那些权贵名士结交的好机会,要不是看在曹青山平时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才不会给你留个位置,…”
说着,梅羽双眼望天,一副你还不赶紧给我千恩万谢的样子。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梅羽一个下人而已,还举办赏花会,还来的全都是灵州城里的上层权贵,真不怕闪了舌头。
顾文生腹诽,不过却丝毫没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对那些什么文会啊,赏花会啊,之类的没有一点点兴趣…”
“哼…也不看看你现在都沦落到住什么鬼地方了?请你是可怜你呢…”
梅羽脖子一仰,愤愤离开…
……
与此同时,灵州知府许文孝的府邸,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人年龄不大,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直裰款式的白锦长衫,腰束玉带,脚跨黑革金丝风头靴,从背影来看,还算是风度翩翩,可那张略显松弛的脸和鼻窝里一颗大大的肉痣,实在是令人作呕。
进了许文孝的客厅,这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许大人,今天我朱德平冒昧讨扰,是为了我郭适郭兄的事情,还望许大人能关照一二,恢复了他衙门的差事…”
朱德平的姿态放得够低,不过言语中直接称郭适为郭兄,大家都是明白人,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许文孝身为一府知州,场面上的东西自然是张口就来:“朱公子亲自登门,还开了口,是给了我许文孝天大的面子…”
二人虚与委蛇,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不过,朱德平起身离去的时候,许文孝却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起都没起一下,等到朱德平离开,他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抓起一个旁边的茶杯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站在门口的管家被这个响动吓了一大跳,赶忙进来,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文孝双目喷火:“通知李捕头,直接将那郭适给我抓捕下狱,好好的给我审问,从他在平拢县驿栈给我查起,他做过的任何一件貌似王法的事情都不能漏掉,得将这个案件给办漂亮了…”
能做一府管家,自然都是心腹,听见许文孝这么说,旁边的周管家到也没有意外,只是皱了皱眉,问道:“前些时日,老爷你停了那郭适的差事,并没有对他进行详查,一来是敲打敲打朱隐,要他的手不要伸得太长,二来也是给他留足了面子,并没有以郭适为突破口,挖一挖他的那些破烂事,算是给朱隐留了余地…”
许文孝将他瘦小的身体往椅子上一靠,怒火不消:“可不是嘛,可那朱隐不领情啊,以为他是丰西王府的幕僚,就可以不将我这个知府放在眼里了,不仅无视我的示好,还面都没露一下,今天就来一个朱德平,开口闭口叫那郭适郭兄,这是在给我上眼药,打我的脸呢。
真是欺人太甚,我许文孝要是还不做点什么,恐怕整个州府衙门,都是他朱隐说了算了,得让有些人知道知道,这灵州府,还有我许文孝这个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