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道:“还得好几天呢,大夫说了,吹不得风…”
二人正说着,开着的房间门外正好走进来一个面容方正的中年男子:“荷儿给我做了衣服吗?”
赵雍一脸的强颜欢笑,随即声调一转,关心道:“这些天家里实在是太忙了,听说荷儿你生病了,身子可有好些?”
赵月荷将脑袋扭到一边,不接话,一脸和赵雍没那么熟的样子。
赵雍也不生气,自顾自的在房间了踱了几步,随即示意巧儿出去,他又换了个语气,低声道:“郭适摊上事儿了,咱们赵家之前靠着他的关系在府库里低价拿了好多粮食,这下恐怕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这几天爹爹花了不少钱去疏通,收效甚微啊…”
“给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赵月荷已是面如寒冰。
赵雍道:“郭适不能倒啊,锦绣去了一趟朔州没什么效果,朱公子放了话,得要你亲自去朔州说情,这事儿才能有转机…”
“呵呵…”
赵月荷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巴巴的想着送你女儿去给人做妾呢,你就是这么当爹的?”
赵雍抚着额头,一脸的为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你知道的,从郭适在驿栈做事的时候开始,咱们赵家就和他牵绊颇深,好多的采购都是交给咱们在做,积少成多嘛,许知府要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咱们清算,咱们赵家起码得付出一半的家产,这损失,爹承担不起啊…”
“原来你女儿还这么值钱啊!”
赵月荷自嘲:“你有没有想过?郭适被抓的时候为什么会喊顾文生的名字?你觉得朱隐当真能救下郭适?两个大人物打架,能在乎一个小卒的生死?”
是啊,郭适被抓的时候为什么会喊顾文生的名字?
这一点,不仅是他赵雍想不通,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实在是想不明白。
即便是赵锦绣,也没想明白顾文生那个残废在这当中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
赵雍陷入沉思,赵月荷站起身来,没来由的说道:“看在我娘的份上,我没和你计较,攀附顾颐达我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但是,你从顾家分来的那一万贯铜钱,你以为你不给我,我就当真没办法拿到手了?”
赵雍诧异的看着他这个女儿。
虽说诧异,但他一点也不意外。
他说道:“说什么鬼话?那一万贯,爹还不是怕你吃亏嘛,白嫁了那残废一场,什么都没捞着,我什么时候说了不给你?现在要你嫁那个朱德平,爹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私心,可都是想着为你好,作为当爹的,能就这么看着你守着那个残废过一辈子了?”
赵月荷不理他:“我要真铁了心的要那个钱,大不了一个状纸递到州府衙门去,反正有大荣律,我占大理,不管你给不给,闹也能闹到赵家在灵州没脸做人,你就没想过,连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你以为顾文生一个京城长大的阔少爷,还能没这点思路?
再纠正一下,他早就已经能自己走路了,不是你们口口声声的残废…”
赵雍面色铁青,扭头就走:“不去朔州就不去吧,大不了我舍了半个家产不要,你要真敢去州府递状纸,我赵雍就没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