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腰弯得久了，就永远都直不起来了！”

封长修嗯了一声，又是一碗酒倒入腹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眶里已是盈满了泪水。

他说道：“”秦哥，你说，咱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咱们从善州一起出来的一万人，如今，还剩下了多少？”

“应该不到两千了吧…”

老秦平静的说着，伸手去抓酒坛，不过只倒了半碗酒，坛子里就已经没了酒水，他似有所思，端起酒轻轻抿了一口，随即大声吟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声音落下，老秦手里的酒碗已经见底，二人对望，竟是同时泪流满面！

……

生活依旧继续，第二天的时候顾文生还是如往常一般，早起锻炼身体，然后就是一头扎进房间里写西游记。

贪墨就贪墨吧，整整八十多万字的西游记，顾文生不觉得灵州书行贪墨了那十万字的手稿能起到多么大的作用。

曹青山是中午的时候过来的，这小子满满的负罪感，他说昨天的时候被梅羽安排去买瓜子水果之类的东西去了，所以就连师父去了赵家老宅他都不知道，请师父责罚。

也就是说，梅羽被她邀请来的客人推到泥坑，还极尽羞辱的事情曹青山是不知道的。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随手抄的那首辛弃疾的词，顾文生问道：“梅羽还好吧？”

“早饭是我煮的，出门的时候她还没起呢，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应该是很好的吧…”

曹青山不知道他的师父为什么会问梅羽，倒是不用在顾文生这里给梅羽遮掩什么，反正梅羽平时什么样子，顾文生都是知道的。

顾文生忽然想到一句“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为常人所不能为”的话，联系到梅羽的遭遇，他摇了摇头，好像应该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为恰当。

顾文生本想问问曹青山能不能找人来学说书，不过想着自己的西游记好有好多没写，心想这事儿还得等自己将西游记写完了才能有时间来教，也就略过了这一茬事情。

不过曹青山却没有忙着离开，反而在继续说道：“师父啊，最近如家酒楼的生意越来越不行了，还有，听巧儿说，小姐生病了，都已经好几天没去过酒楼那边了…”

生病了吗？她生病了关我什么事？

顾文生其实不想听有关赵月荷的事情，就像这老秦在他耳边说教的“三年不改于父之道”的道理，他其实也是不喜的。

现在就连曹青山都在自己耳边说赵月荷了，好像，自己身边的人，总是莫名奇妙的要将赵月荷强加到自己身上。

这让顾文生很是不爽。

不过吧，不爽归不爽，事情还得分开来论，最少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如果没有赵月荷的收留，自己恐怕已经死翘翘了。

好吧，这个恩情还得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