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中城,位于闹市人流边上的一个小茶肆,红衣女子摇着团扇,慵懒的斜坐在他对面,顾文生调侃:“想要见香姐一面可真不容易!”
李臻香轻笑一下,不以为然道:“你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就为了见我?”
顾文生点头,抬手给自己的茶碗加水:“不然呢?正所谓知己知彼嘛,我这没招谁惹谁,在聚仙阁说个书,就莫名其妙的得罪上了孙家,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香姐难道就没想给我个解释?”
“你这哪里是要见奴家,分明是在兴师问罪?”
李臻香一副嗔怪的样子,不过随即脸色一下就苦了下来:“我解释个屁啊,就在今天上午,我也被孙家解雇了,孙家还真是过河拆桥,我这几天都还在朔州给孙家做牛做马呢...”
顾文生诧异,看着她:“是被我牵连的?”
“咯咯...”
见顾文生一脸自责的样子,李臻香笑得花枝乱颤:“你可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是姐姐我自己撂挑子不干的,我在朔州忙死忙活,回到灵州才知道聚仙阁已经被人摘了桃子,姐姐我受不了这个窝囊气,不伺候了...”
李臻香说得潇洒,不过顾文生知道,这当中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孙家,过分了啊。
顾文生目光阴沉,正想说些抱歉的话,不料李臻香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大叠银票递了过来。
顾文生不解:"香姐这是什么意思?"
李臻香挑眉:"我买你赢啊!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现在全灵州城的赌场都在拿你下注?"
这事儿顾文生还真不知道!
李臻香也不等顾文生说话,说着站了起来:"可惜,下注的选择都是买你多久去孙家求饶的,最短的三天,最长的一个月,唯独没有可以买孙家给你求饶的选项,没办法啊,姐姐我就只能来找你下注了啊!"
话虽这么说,可顾文生还是感觉心理暖暖的,现在全灵州城的人都避他顾文生不及,李臻香这个时候凑上来,这就当真不容易了。
顾文生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数量,差不多整整有一千贯。
一千贯啊,就算李臻香曾经管理过青楼,可要拿出这么多钱,对她来说也绝对不是小数目。
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这份情要记!
顾文生也不矫情,将银票拿在手中,笑道:"你就不怕输得血本无归了?"
"咯咯……"
李臻香笑得很奸诈,伸出一支手勾着顾文生的下巴,凑到他耳边,气吐如兰:"你要敢输,以后姐姐就赖上你了……"
说着,李臻香作势就要往他脸上亲一口。
顾文生被吓了一大跳。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代要真敢当街亲吻,可是有伤风化的,指不定就要被人抓了浸猪笼。
顾文生忙着侧头躲避,然而,就在他扭头的一瞬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茶肆的对面正站着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墨绿色长裙站在春天的阳光里,有种空谷幽兰的恬静,只是那双细长柳眉下的双眸,好像正散发着无尽的寒气。
赵月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文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耳边又传来李臻香笑到抽搐的声音:"姐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着,李臻香便扭着腰肢离开,她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可惜,就是瘦了点,香姐喜欢壮实的……"
顾文生无语,原来是恶作剧,害得顾文生还以为自己重生在这个时代的初吻就要折在这个老鸨子手里。
有过两次被无视的经历,顾文生也懒得凑过去搭理那个傲娇的赵月荷,他的视线从赵月荷身上移开,问道:"封大哥,能找到人手吗?我现在很需要人……"
封长修不知道顾文生究竟要做什么,疑惑道:"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和秦哥都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在后院里教那些孩子的东西就连秦哥都看不明白,能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吗?"
顾文生笑了笑,一口将茶水喝干,起身出门:"上兵伐谋,都和你说了,这仗还怎么打?其实我就是雇点人来干活儿,你要是找不到人,我可以另外找人的,这事儿不难……"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