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很奇怪,对他们好他们百般怨怼,对他们坏反倒感恩戴德。
刚刚在一旁摇旗呐喊的同伴俯下身子,悉心照料谢菲尔德,但谢菲尔德没有丝毫感激,反而粗暴的打开了同伴安抚的手。
他昂着头,用贴在地面上的视角,看着那些坐在椅子上玩着游戏的人。
他忍耐着疼痛想着刚刚道格说过的话,“我打算用这款游戏传播自己的思想……”
如果这样让人着迷的游戏,真的能成为思想的载体,是不是自己也能将大种植园的梦想,烙刻在这种游戏中。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扶着桌椅、扶着身边能够扶着的一切,迈着内八憋尿一样的步伐,像是一只鸭子一般,摇摇摆摆走到了道格面前。
“您……您好……我叫谢菲尔德……刚才冒犯了您真是抱歉。请问……您这款游戏也能让我玩一下么?一下就可以!”
谢菲尔德在道格的身旁细声细语地说道,语调温柔地不像话。
道格用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这个红色头发的家伙,看着他还在是不是抽动的表情,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受(和谐)虐狂。
这货刚刚嚣张的模样还印在道格脑海里,道格又不是金鱼,哪有那么快忘却。
他看了看自己的文明棍,又瞄了瞄谢菲尔德的下体,十分确定自己不施(和谐)虐狂的同时,向后退了两步,离这个变(和谐)态更远些。
毕竟总听人说,变(和谐)态是会传染的。
谢菲尔德看到道格这一系列动作和嫌弃地表情,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幽怨。
但幽怨的他并没有因此放弃,他夹着档朝着道格“嘎嘎嘎”地挪动了几步,“请您一定让我也玩玩您的大作!”
“好……吧……”身后就是栅栏,栅栏后是楼梯的道格退无可退,勉强地答应道。
他答应的同时,扫视了一下整个二楼。
除了一个在远处垂立的服务生,近处的绝大多数人,都围绕着三个桌子,玩着他带来的《垄断》。
虽说这是一款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桌游,但是只要他抽动鼻翼,依旧能嗅到焦灼地硝烟味。
《垄断》这款游戏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将人性中追求利益的那一点放大到极致,任何约定俗成的道德法则都不再生效。相比于没有下限更有效的是更没有下限。
除了三个桌子上对抗的玩家,只剩下了道格、汤普森、那个看起来一脸上帝老大他老二表情,一脸惨白的“吸血鬼”,还有的就是谢菲尔德和他的小跟班。
五个人凑一局也够了。
道格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他一边从腰间取下最后一袋《垄断》的存货,一边对谢菲尔德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玩,我就大发慈悲的满足你。
你还有你的跟班,我,还有那边的那两个人,我们组成一局。你能够领悟多少,就看你了。”
“谢谢,真是太谢谢您了。上帝……”谢菲尔德刚说道上帝,忽然间就闭嘴了。
因为……屋子里所有的人,几乎都是新教徒,而他是天主教徒。
他们爱尔兰人,自一八零一年被英国吞并以来,尽管名义上算是英国人,但是却因为红色的发色,天主教的信仰,先是被屠杀,后是被兼并土地。
大量低端人口的涌入与肉身在伦敦掌握巨量土地的地主老爷们无度的索取,导致爱尔兰地区口粮严重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