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能洞穿人心，所以接触时间稍久，他便能隐隐把控到对方充满光明的内心——不是单纯的光明，而是知黑守白。

“好了，天色已晚，闲话就不多说了，我们这种老人家跟你这种年轻人终究是有代沟的，你不愿意听我唠叨也是正常。”

“能聆听牧首的教诲，是凯因的荣耀。”王恺连忙摇头，这是实在话，大主教的智慧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令他受益匪浅。

“最后一句话......”

大主教欲言又止。

王恺怔然：“您请说？”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无与伦比的黑暗……答应我，永远不要沉沦，要用光明的意志，来驾驭黑暗的力量。”

大主教的神情无比郑重。

“一定要坚持下去。”

“永远！”

王恺在大主教的神情中没有看出任何算计的意味，有的只是很单纯的真诚。

他很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嘴上没有赌咒发誓，说些什么保证之类的话，但神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讨厌明媚的阳光，但却更加不喜欢黑暗。

因为他在黑暗中，已经沉沦了太久太久，只是有些事埋在心里就好了，总是念叨着“身在黑暗，心向光明”，反而有些装模作样了。

在大主教和蔼的笑容中，王恺退出了圣堂，只是刚一出门，他的脚步就顿住了，暗暗后悔自己刚刚怎么没趁机向大主教问问奖励的事......

等在门外的亚瑟与弥涅耳瓦见他神情遗憾，不由问道：“大主教对你不满意吗？”

王恺翻了个白眼：“大主教又不是选媳妇，怎么还问满意不满意？”

弥涅耳瓦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亚瑟哭笑不得道：“好了凯因，别老呛弥涅耳瓦了。”

王恺笑着给了弥涅耳瓦一个脑瓜崩：“算你说得对，大主教是一个非常富有人格魅力，而且非常正直的枢机主教，无愧于牧首之名。”

弥涅耳瓦本来还想生气，一听就乐了：“我就说吧！”

三人笑笑闹闹，王恺的心情却渐渐起了一丝阴霾。

大主教同他讲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其中甚至有一部分涉及到了规则之力还有神灵之所以强大的秘密。当然，这部分内容很浅显，比如人们知晓了水往低处流的规则，就能利用这一规则制造出水车......

而超智慧体之所以能被称作神，不仅仅是他们掌握的知识更丰富，他们对规则了解比起人类而言要更加精深，从而在某种程度上，拥有人类眼中仿佛能够改造规则的能力。

当然，那并不是改造规则。

而是因为对这个世界或者宇宙而言，并没有放诸何时何地都绝对成立的规则。

当初地球很盛行一个理论：一个农场里有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中午十一点来给它们喂食。

火鸡中的一名科学家观察这个现象，一直观察了近一年都没有例外，于是它也发现了自己宇宙中的伟大定律:“每天上午十一点，就有食物降临。”

它在感恩节早晨向火鸡们公布了这个定律，所有鸡也深信不疑，但有一天上午十一点时，食物没有降临，农场主进来把它们都捉去杀了。

这个规则被农场主粗暴地打断了。

假设我们所处的世界是鸡的世界，我们生存在农场里，那么我们现在所有的一切的规则包括万有引力在内都是不存在的。

超智慧体之于凡人，就如那农场主一般。

这也是超智慧体的强大所在，根本不是单纯的能量叠加所能企及的力量，完全可以称之一句“生杀予夺”。

当然，确切的说，那不是力量，而是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