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肉身腐朽，白骨能够长存，不怕热浪与寒冷。死亡只是新的开始，是你们的新生，你们将入死再生，于我的眼中走向不朽。”

女人的光影飘向桂乌乌泽尔的身后，指尖拂过桂乌乌泽尔披散的头发。

“有天你也会这样，头发会脱落，身体会毁坏，血肉在岁月的长河中化作尘土，那时你将拥有不朽的生命。比起他们你在我眼中更为尊荣，你还要将无用的骸骨舍弃，没有什么能够轻易把你杀死。他们会追随你，怎样在过去保持对你的忠诚，以后的岁月万古不会改变。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轻吟咒语，你的子民就能够醒来，如你所愿不死。我从不违背自己的诺言，从不强迫人将灵魂献祭给我。我是众神之王，西伊斯的神灵，这个世界的主宰。是南方人的神，也是北方人的神，是西方人的守护，也是东方人的守护。”

女人的光影轻笑，贴近桂乌乌泽尔的脸颊，在他耳边轻语。

“既是你自己的选择，既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该再想，徒劳无用，古来的盟约诸神也不能背叛。从今往后，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我怎样永恒不朽，你也亦然。”

女人的指尖在桂乌乌泽尔的额头勾勒符文，符文散发无穷无尽黑暗的能量。

桂乌乌泽尔哭笑着，双眼变得更为殷红，泪水被狂风带走，消散在风中，耳边依稀回响起当年发下的誓言，他说过毕生不忘。

“冠冕在上，我当警醒，时刻小心黑暗，不容其染指圣城，我为桂乌，永恒的太阳，光辉圣城的新主，将毕生的灵魂献给光明，于此宣誓，以灵魂起誓，以我家族的荣光及心中坚信的正义无悔的起誓，冠冕在上，我必守护圣城直至死亡，敌人凶悍我无所畏惧，我为光辉圣城的新主，戴此冠冕，加冕为王，我当警醒，直至死亡。”

那个发誓要追随光明，守护疆土的年轻王子再也不可能是自己。

许久。

“你的名字。”女人的光影退后，芊芊细足踩踏虚空。

桂乌乌泽尔单膝跪地，仰头看向主宰自己灵魂的信仰，眼睛被血色充满，再无任何的理智，缓缓将染血的佩剑双手呈上，“克沙尼亚。”

“古语的意思死亡的爱人，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怎样不朽，你也亦然，从今往后，你将称呼我名，黑暗中孕育新生。”女人欢笑，光影在腥臭的风中逝去。

桂乌乌泽尔起身收剑入鞘，残忍的双眸没有任何的怜悯，一声轻吟，满地的尸体复活，皆是穿戴铠甲的尸体。

“杀戮！死亡！侍奉我主！”

桂乌乌泽尔在风中咆哮。

铁甲的洪流向远方高地的古城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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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可忘记。

冰冷的石殿，桂乌乌泽尔握住白霜神刃想起过去。

盲眼的德鲁伊安静的侍立在旁，他虽看不见却知道很多的事情。

“我是个罪人，罪无可赦。”许久，桂乌乌泽尔看着剑身上倒映出的脸，头盔下虚无的灵体，那双摇曳火焰的眼睛，再看不出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