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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叫停堕落

“我本来是想找份工作的,可是目前工厂大多有夜班,我没办法适应,所以才做了这个!”

小微说这个的时候,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又忙着给谢可把茶到上,能闻得出那是今年的新茶。

“做这个也不错!毕竟大家都喜欢找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聊天!”

“谢谢,可是我已经老了!”

“你有多大?”

“你看我有多大?”

“三十岁吗?”

“三十六了!”

小微翻开了手机相册,坐在谢可的一侧,有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仿佛在遮掩着什么,又好像在冒充着文明!

“在看什么?”

女人笑着看了一下谢可,“这是我的孩子!”

一张露天的饭桌上,只有一盆菜,盆子很大,桌子旁边坐着三个孩子。最大的十五六岁,端着米饭,对着镜头憨厚的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脚上一副带洞的布鞋还沾着泥巴!另外两个一左一右坐在小微两侧,是一男一女也都十岁左右的样子。

“这个是我们家老大,十二岁就辍学了,现在在山上敲石子,一天十五块钱!”

小微又指了指她身边的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他们是我生的龙凤胎,都在上学!”

谢可从女人手里接过手机,他从照片上看出来,这些孩子和母亲在一起的喜悦,也看出这是一张贫困的农村饭桌的生活。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今年年初回家拍的!我想让我们老大再去上学!”

“你的男人呢?”

女人没有说话,看样子是不愿意提有关男人的事。

“我家老大从小就懂事,他知道我身体不好,就主动要求去挣钱!”

谢可仿佛看到一个母亲带着四个孩子在贫困边缘挣扎度日的情景。

“我本来打算找份工作,可是身体不好,就做了这个。”

小微所说的这个也就是陪客人聊天,然后换取每小时五十块的服务费。

“这样挺好的!”

“开始,我还是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女人到街上找男人,听起来总觉得违背什么!”

“不会啊!人为了谋生各有各的生活方式,没有你,我今天还不知道能走到哪里去!”

“谢谢,你是我今天第一个顾客,大家都是来找乐子的,我只提供聊天,所以生意不好!”

“你这样的叫心理医生,只是不是专业的而已!”

女人把手机装进自己包里,然后问:“你结婚了吗?”

谢可摸了摸鼻子说:“结了!”

“看得出你有点不开心!”

谢可笑了,他认为眼前的女人直觉很对。

“又离了!”谢可听着音乐,喝了一口茶,把眼睛闭上,感到自己深陷一种彻头彻尾的痛苦!

谢可好想借一个肩膀,而这时候女人把谢可揽入怀中。

谢可本来还在绷着,现在却一下变成了一滩水,一滩需要安慰的水,像一个离家的孩子找到了童年的故乡。

谢可也不愿意自己是现在的状态,他更愿意自己就这样和一个女人安静的呆着!

倾诉的对象又不愿倾诉,仿佛自己的表现就是在倾诉。

慢慢的,谢可睡着了!

一晃已经是子夜时分,他终于醒了!这一觉他睡得很好,仿佛很久没有睡的这么香甜了!

他执意要补两百块给小微,小微却推脱了!

“有时间可以常来坐坐!”

谢可告别了小微,感觉今天他很开心。像是雨过天晴,又像是绝处逢生!天下不幸的人很多,也是各式各样的,他只是其中不幸的一份子,并不是所有的不幸。

他与其他女人的关系都是直接的,而刚才的与小微的相处让他感到一种特别的温馨并愿意再次光顾!

曾经和谢可一起做过游戏的女人,忽然间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一部分。谢可觉得那才是无趣的,才是低级趣味的!

这时候的谢可感觉自己是一把枪,刚刚释放了自己唯一的一发子弹,现在枪管还在嗡嗡作响。而自己的弹药库已经空了,不光弹药库空了,并且自己使用枪的能力也不复存在了。

谢可离开了那个漂亮的女人,再次经过那个冷清的公交站台,想起了那女人的眼神。

谢可忽然间想到,似乎他被那个女人给暗算了!被那个女人的独立给暗算了,合情合理,自然而然的获得了他的同情!

谢可打算回去,但他又改变了主意。独自行走的大街和刚才经历的温存让他觉得世界是正常的,他也是正常的,

经过那一次与小微相处,反而让他更加想念那个漂亮女人了!谢可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大家说的贱男人。他没有觉得贱男人有什么不好,他忘记了那个女人的模样,想再看一眼也好。即使是个骗子,也能让他找到可以相处的理由,再就是满足一下自己的眼睛。

谢可多次在夜里走在那个站台,却不见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多出的是另外的女人,有胖的,瘦的,年轻的,年纪大的!有时候有三个,有时候有两个,唯独缺少那天晚上的女人。

后来,又有很多女人走进了谢可的狩猎区,但他已经不是一个猎人了。

如今,也不是普遍存在,但在谢可眼里,钞票确实是一个神奇的东西。钞票可以买到任何东西,即使是大家颂扬的爱情,所以激情相对于爱情来说还是便宜的。

激情是一束烟花,它释放的时候是香艳动人,但在照亮夜空的同时,也忽略了对黑暗角落的眷顾。激情是一把火焰,燃烧的时候又热又亮,熄灭的时候又黑又冷!

满足男人欲望的东西莫过于事业和女人,当事业无从说起的时候,女人已经在谢可的圈子里无孔不入了。

女人从谢可这里不光带走了钱,还带走了他的瞬间激情。女人给了谢可身体,也给了他毫无规律的身体的释放,并捆绑了他堕落的生活。

他不能把这些女人和汝风联系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汝风比她们漂亮不止数倍。而是汝风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在没有关系破裂的时候,她会让谢可精神饱满。大街上的女人做事也很简单,掏空男人的身体顺带着套取男人的钞票。

一年的时间,谢可的业余时间没有做别的事情,大多时候都去小微那里坐坐。有句话这么说:有酒的地方就有女人。女人并不在饭店里,却在喝醉了之后。

没有遇到小微之前,有时候,谢可想从女人堆走出来,发现自己已经留恋这昏天暗地的激情,有时候还会有淡淡的思念。站街女,酒吧女孩,KTV陪酒小姐,偶然间的网络**,谢可记不清发生了多少次关系,也不知道该不该变成自己的回忆。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谢可有时候想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桃花宿命。

谢可从洗手间出来,他洗手的时候,忽然间从镜子里发现了一个陌生人,一个眼睛通红,面容憔悴的人正在逐渐恢复。他不得不告诉自己:镜子里的这个人正在变成一个正常人,正在愈合伤口!

谢可发现自己仿佛就是红楼梦里的贾瑞,如果不迷途知返,迟早也会深陷温柔乡,难以自拔!这时的谢可,仿佛忽然大汗淋漓,全都是惊吓出来的,在风中瑟瑟发抖!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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