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家明低下头，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我找了他很多年了，可是到现在连名字都还不知道。”

“放松点，说给我听听。”曹竹伸手捂住了许家明的拳头，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

“其实这应该算是报应吧。”

许家明仰头叹息，讲出了一段自己儿时的故事。

……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可故事的主人公却变成了许家明。

从小家境贫寒的许家明和自己的爷爷度过了艰苦的童年时光。

爷爷没有什么文化，但他不希望许家明也变成一个肚子里没有墨水的人。爷爷说:穷可以，但是再穷也不能穷了孩子的教育。

那年，许家明刚满八岁，在简陋的出租房里，他收到了八年来最棒的生日礼物，一个印着卡通人物的潮流书包。

爷爷告诉他，明天，许家明就能到学校上学了！

在义务教育还未完全普及的年代，学杂费和来年的学费成了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庭最大的难题。为了凑学费，爷爷开始上街捡破烂。

“爷爷，那里！那里有个水瓶子！”

八岁半的许家明伸出白白净净的小手，指向马路对面被人随意丢弃的一个玻璃瓶。

“好好看书，别瞎操心！”

爷爷一把拍下许家明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怯生生的许家明立刻把头埋进了一本破烂不堪的英语教材里。

“你在这等着，不许乱动！”

“好～”

爷爷掰下三轮儿的刹车，提着麻袋朝马路对面走去。

“To climb up in a dark society like ours is a ic cent from top to bottom.”

“嘭！”

慌乱的许家明听到撞击声后，连忙抬头。

却看见爷爷被一辆黑色桑塔纳，撞倒在离自己不远处斑驳泥泞的马路上，麻袋里的报纸、书籍、玻璃瓶散落了一地。爷爷倒在了垃圾堆里，没有了动静。

“爷！”

许家明撕心裂肺地叫着，然后疯了一样跑到爷爷的身边蹲下。

桑塔纳车上走下来一个夹着个挎包的男人和一个妩媚三角眼的女人。他们没有多说什么，男人蹲下来探了探爷爷的脖子，从包里拔出一叠红的绿的甩在地上，然后直接上车离开。

“小……小明。”

爷爷醒了，惊讶地看着一地的钱，突然眼睛亮了许多，颤颤巍巍地捧着手里沾着不明液体的钱币。

“崽儿，咱们以后不怕没有钱了……”

……

“所以，你是想找那个甩你们一地钱的男人吗？”

听完故事后，曹竹好奇的问。

“我傻呀，我找他干嘛。还他钱吗？”

许家明无语地看着曹竹，然后眼神又冷了下来。

“我要找的，是那个杀了我爷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