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化了?”宋国师看着面前站着的东西。
谈不上害怕,面前的场景让人有些腻歪。
毕竟是自己曾经随从的壳子,现在皮堆成这样,啧啧,夺舍有风险啊。
阿大,应该还叫阿大,毕竟这东西也没告诉自己它曾经叫什么。
宋国师想着,踉跄的朝前走了一步,没受伤,警惕着绷的时间长了。
腿有些麻。
“你希望我做什么?”意思大概就是,你想让我干什么,最好赶快说,我还有事呢。
阿大笑笑,抬手在脸上朝上抻了一下自己皮:“你是第二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
宋国师也报以微笑,他是古人,不明白这叫装,但是这种套路,他还是懂的。
他机智的接道:“第一个已经死了?”
阿大冷笑:“第一个是弄死我的。”
有些尴尬,原来不是装现场。
“咳,你需要我做什么?”宋国师也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
阿大侧头远远的看了一眼,眼神悠长中夹杂着一丝怨恨:“我需要你帮我找到我的头。”
宋国师心里咯噔一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当初被杀掉之后,世人皆恨我怕我,所以那个我口中,第一个敢对我这么说话的人。
为了消除世人的恐慌,安抚他们的无能,把我的身体,分开后封印在这山里。
踩着我的躯体,成为天下气运之主,杀了我,得到愚蠢的民众拥护,他们管这叫民意。”
宋国师抻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他并不关系这东西活着的时候,那些恩恩怨怨。
他只想求证一件事,一件无论如何,他都不想面对的事:“你脑袋,是不是在水里?”
大侠此时如果在这,肯定会以为宋国师是在骂这怪物脑子进水了。
可现在这一人一怪,一个是古人,一个是很久很久之前,就作了古的。
没谁会觉得这句话有问题。
阿大赞许的点头:“没错,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水潭里。”
这才是真正的尴尬。
宋国师疯了才会回去,他折损了所有的随从,才逃了出来的地方。
活腻歪了才会跑回去。
可不去,面前的怪物一定不会乐于放过自己。
他收敛起自己的神色,直视面前的怪物。
“你既然占了阿大的身子,就应该知道我刚才是打哪逃出来的,现在让我回去。
你不但拿不到你的头,我也只是去送死而已,与其这样,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阿大眼神逐渐变得凶厉:“你在威胁我?”
“不,你既然灵魂可以在这山里活动,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身体的情况?
我只看过你的头,那可是凶的狠啊。”
宋国师说的直白,本来以为面前会暴怒的怪物,却反常的没有任何怒气。
不怒反笑,好像乐得宋国师怕它的头,畏它的头。
在它看来,自己即使死了,哪怕身体被瓜分了,他仍旧是那个让所有人惧怕的存在。
这样很好,他们不该忘记他。
相比起失败,它最怕的,其实是被所有人遗忘。
遗忘曾经的梦魇,人们多没良心。
“我需要我的头,在我还能客客气气的跟你说话的时候,小虫子,别惹怒我。”
宋国师隐在袖子里的手微握,他可没看出来,它对他客气。
不过还能谈,那一切,就还在他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