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新织机推下去,几乎没有人用的死活不行。”
严世贵刚把新织机摆出去,柳少游、徐谓之,一身泥水,满脸丧气的回来了,沮丧的表情:
“怎么你的机器在北方咱就那么火,到了这边就不行呢?”
“怎么回事你们慢慢说,先别上火,我也猜不能一切顺利。”
严世贵倒真的想过这问题,于是他让两人坐下,亲自递上茶,让他们慢慢讲来。
“当地这百家织坊,对珍妮纺线机和飞梭织机,反应冷淡,有的说纺的线有粗有细,有的觉得,纺机织机的价钱都太贵了。”
“纺机确实刚研制出来,和当地的要求不一致,我可以改进机器啊。”
“人家说贵呢?”
“这是机器,贵是正常的,你开个工厂快织了布本钱不就回来了吗?”
“人说了,最破的三锭织机才几百个钱就能买一台,自己小作坊要好的话,顶多也就几两银子,而您的机器要几百、几千两银子一台。这样冷不丁的推出去,难怪人不要。”
柳少游来气了还说:
“您是不知道,有几家和您严惩的恶霸有关系的,人家说您这是新官上任借机勒索,就算是买了您的新机器也不会用的,他们就算买了顶多也就是拿着当证据,准备哪天向上告您!况且您的纺机织机也总共没几台啊!”
严世贵站起来气坏了:“真有这种人?哎呀!那些用木头造的机械,三锭纺车我们用过,单个织工才用这东西,这是低效率的代表,和我这精工打造的好器物怎么比?”
“就是!”
“真不是一个档次的,但是……”
“但是怎么办呢?”
大家都发愁了:
“强推,咱一开始就说不行了。那大人咱们怎么办?”
“没想到,败得这么惨痛开展点事业这难呢。若有人从中搞怪,那本官也不客气,”严世贵笑了笑,向屋那边把火枪拿起来了把玩,“但对百姓来说,得找带头的,让他们看见有赚钱的作坊,松田织造那样的带着才行!”
“嘭!”严世贵把短筒火枪对准了那边一棵树,装入引燃药,一扣扳机然后一声巨响,一股白烟冒出手,这枪真是指哪儿打哪儿,“枪不错。就怕还有倭寇余党,像从前的孔家,蒋家那般的从中做对。咱得双手准备。”
“是!”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我们还有猎枪呢!”
“是!”其余人顿时肃穆多了,下去准备了。
转过天来,严世贵带了人亲自去了徐氏作坊。
这家作坊,是甄小霞提供线索里,唯一可以买到“类似松田三梭松江布”作坊。
严世贵前几天明察暗访没白费,知道,曾经的大织坊分裂成为多少份,其中之一就是徐氏织坊,这家和千家朋友关系。
严世贵又穿了便装,带戚星,严喜,柳少游,徐谓之。
徐氏在松江府南城一个小镇,水乡古镇,听说有多少年的历史,骑马过去,有的地方还要坐船。
这次出行风格稍变,严世贵带了身份腰牌,甚至让戚星带了火枪和两个戚家军兵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