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林芷重回酒窖验酒的交换,韩红药必须答应林芷一个请求——那就是不得随意从酒窖长廊取酒。
“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这酒虽好,我喝光了再酿便是。”
韩红药抱怨归抱怨,反正此时也出了长廊,林芷跟防贼似的,将那挂在门上的铜锁仔细锁上,又从腰间取了把更为精致的小锁,加于铜锁之上。
“你干脆把自己锁里面的了。”韩红药盘腿坐在席上,“说你傻吧,心思比谁都细。说你精吧……”韩红药一脸不屑。
林芷细细检查锁合无误后,这才抿着嘴笑着转过身来,“大小姐,芷儿方才问的……”
“哎,这无酒便是无味,我去找二弟要壶酒来!”韩红药说着,站起大步离去。
夕阳的余晖下,林芷望着酒窖外那一丛不知名的小花,自顾自的从房内取出只水壶,笑眼弯弯的给花浇着水。
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再长些吧……
半月后。
韩宝宝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果盘,“有病吧!”
“韩红药那个疯婆子竟要与我同去沙府,有病!”
小豆子满头大汗的收拾着一地狼藉,“二少爷,您消消气,消消气,大小姐她……”
“滚!”韩宝宝又是一脚踹在小豆子的身上,“吃里扒外的东西!”
“是,是,豆子滚了,您消消气!”小豆子一叠声的讨饶,收拾好果盘偷向着门边溜去。
“回来!”韩宝宝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二少爷还有何吩咐?”小豆子耸肩哈腰,哆哆嗦嗦的站在门边。
“往近走点!”韩宝宝歪在醉翁椅上,乜斜着眼瞄着小豆子。
小豆子被他瞧的心里发慌,陪着笑脸道:“爷还有什么吩咐?”
韩宝宝转着眼珠子,突然一乐。
“好事——”他拉长了声调,笑嘻嘻的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小豆子知道这位二少爷,面上越是和风细雨,做下人的就越要加倍小心。
他腰俯的更低了,“回二少爷,小豆子今年十七了!”
“呦呵!”韩宝宝倒是吃了一惊,“你十七怎么长得和十来岁的娃娃一般!”
小豆子知道这二少爷是挖苦自己瘦弱个小,便跟着笑了两声道,“小时候家里穷,吃了上顿没下顿,兴许饿的狠就不长个儿了。”
“可怜,可怜。”韩宝宝口中啧啧有声,“哎,你家里人呢?”
他突然对小豆子的身世有了兴趣。
小豆子抹了把脸,“家里穷,拿我给天杀的人牙子换了五斤小米……”
“哦,他们不要你了。”韩宝宝就像是在茶馆听书,顺手丢了颗葡萄入嘴,“哭个屁呢!在韩府你有吃有喝。要我说,那人牙子若是真被你咒死了,你小豆子还要案头日日三炷香,多谢他把你卖到韩府呐!”
“要不说少爷高人高见呢!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小豆子就像换了张面具般的,刚才还哭丧的脸,立刻堆满了笑容。
“哎,说说,”韩宝宝招招手,葡萄皮噗的一吐道:“想不想娶媳妇儿?”
小豆子眨眨眼,没听明白这满嘴跑马的二少爷,怎么就扯到这上面来了?
“说呀!”韩宝宝伸脚又想踹小豆子,不过突然想起什么来着,将小豆子一搂到身边乐了起来。
“你说,大小姐身边那个林芷,给你当媳妇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