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屋子坐下,齐若舜提议道。
悟舍点了点头,将已知的情况讲了一番。
众人所在的这镇子不大,但家家都算富足。赵府更是这镇子里一等一的富贵人家,这点单从这府中门面装饰便能看出来,这闹鬼一事还得从十六年前,赵家主母产子一事说起。
入门三年无所出的赵家主母终于在第四年怀上一胎,找了许多有经验的名医,稳婆来看,都说这是一胎男子。这还不是喜怀了赵府上下,一直对赵主母没什么好脸色的赵老夫人也变的和颜悦色了。
只是,没想到十月怪胎最后生下来的却是一对龙凤双子,这本事天大的好事,结果那男婴却是个死胎,女婴却异常健康。
最离奇的是,那女婴刚生下来不哭反笑,吓坏了当时接生的稳婆和丫鬟。
双生子活其一,刚出生不哭反笑,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流言便这么传开了,都说是刚出生的那个小姐抢了小公子的命,要不然怎么好好的男胎就变成了龙凤胎,还只活下来一个开口便笑的女婴?
老夫人请了道士来看,也坐实了这个说话,说这女婴是当年被赵主母害死的一个丫鬟转生,这是要报复赵府一门。
老夫人一听就要摔死这女婴,被那道士拦了下来,说这是赵府欠这姑娘的,非但不能杀了,还得养活她到十八岁送了出去才行。但这女婴毕竟是恶鬼转生,不能叫她离人太近,得找个府中最偏僻的角落里养着才行。
如此一来,这母婴便被扔在府中竹林后的一个小屋里,一呆就是十六年。十六年间,赵父只当自己从未有过这女儿不闻不问,赵母也因被赵父赵老夫人厌恶而归罪于她,恨不得叫她死了,更不会去管她,而赵老夫人更视她如鬼怪,常叫人去“伺候”她,每年还必定会请人来镇压她。
今年年初的时候,赵家的一个小妾终于又怀上了,阖府上下几乎都围着这个小妾转,竹林后小屋里的那个如今已经十六岁的女孩就这么被大家下意识的忽略了,等在想起来时,那女孩已经去世很多天了,尸体就躺在竹林里面,被雪半掩盖着。
那女孩去世之后,老夫人觉得晦气的厉害,请了道士做法了三天三夜,将这女孩的尸首烧成灰分处洒在不同的地方,好叫她永世不得超生。
“亲生骨肉,何至于此。”
碧落听了悟舍的话,望着此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赵父冷冷的说道。
齐若舜拍了拍碧落的手,又冲着悟舍问道,“那么闹鬼的就是那母婴了?”
悟舍点点头,“阿弥陀佛,不单是那女婴,那日我正要超度于她,却被一名鬼修打断了。”
“鬼修?!”
鬼修者,生前必然存了极深的怨气,死后还得有修鬼修的天赋,而且能从佛子悟舍手上劫人,修为必定不低,而鬼修的手段又不是可以寻常度之的。
“这鬼修与赵府渊源颇深,他受的应当是赵府的供奉,却不知他身前究竟是何人。”
受赵府供奉的鬼修,也就是说是在赵府祠堂摆了牌位的,说不定就是赵家的哪一位老祖宗,自然是不能随意捉拿了。
“这女婴死后可害了谁的性命?”
碧落此时突然问道,这赵府虽然阴气笼罩却不见血光,如此看来也母婴并没有害人性命才是。
“在下的老母亲和眉娘母子二人都是被这恶鬼害死的。无论如何都要准了她替我母亲和死去的孩子报仇!还有那些无故受伤的下人,不是今日断了腿,便是明日掉了何的,也一定都是那恶鬼搞的!”
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赵父愤怒的哽咽着说道。
“眉娘就是他怀孕的那个小妾。”
许平低声在一旁解释道。
碧落皱了皱眉头,如果那女婴真的害了人性命,阴气中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血气。
而且这赵父一口一个恶鬼,全然不觉那恶鬼也是自己的骨肉。
因果报应罢了,若那女婴死前心中没有怨气,又怎么可能在死后化成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