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莲一点都不曾夸张,凤娇这一病确实凶险。那几位郎中看过之后都接连摇头,其实病不重,只是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几位郎中商议过后,提议用烈酒帮她擦身子将热气散了,若是这样还不行就只能替她准备后事了。
姑娘们听见此话都掩面哭泣,三太太自责地说三老爷把人交给她却没看好,跟郎中许诺只要能把人救活不论要什么药材她都让人去寻来,大太太一脸尴尬的连连点头跟着附和,毕竟济慈惹祸是她没管教好。
贵管家随后又领来了第二批郎中,诊断后还是一样的结果,众人不免心灰意冷。随后贵管家的主子又带了那位老郎中过来,三太太已经派人去通知三老爷了,众人心中戚戚然,生死有命谁又能多做什么。
那老郎中看见白芷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和红肿的双眼,便凑上去说道:“你这闺女太实诚,她还有救哩,你哭什么?”随即在众人惊喜诧异的目光中淡定的给凤娇诊起了脉。
先前心莲一直忍着泪给凤娇擦身子,听到此话怔了一瞬,用袖子擦干眼泪去给老郎中备茶。
通常郎中看诊后总会长篇大论的引用一些先人的医药典籍,通常主家都会备一份热茶防止口渴。
老郎中诊完了凤娇双手的脉,起身时不经意撞到了身后奉茶的心莲,他对着众人笑了笑端起那茶碗喝了一口,先是调侃心莲:“我说那闺女实诚,你比那闺女还实诚。”
神情逐渐变得严肃,问道:“你们家谁是能做主的?”
三太太走上前去,说道:“我是这孩子的母亲,您有事跟我说就行。”
“这病我倒是能治,但是得做针灸,这闺女还是云英未嫁,你们自己考虑。”老郎中话说到这,傻子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若是想要凤娇活命,便得脱了衣裳加针。
三太太心中想法千千绕,还是咬牙点了头。贞洁哪能比人命更重要,大不了他们三房也招个倒插门的。
贵管家的主子自打进门起便一直站在一边,听见三太太说母亲二字时抬眸瞥了一眼,其余时间都注视着凤娇的幔帐。此刻见三太太居然点了头,看像她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诧。
斟酌再三后说道:“我府上倒有个通晓穴位的婢女,不知罗老能否口述让其代为施针。”罗老便应该是这位老郎中了。
众人期冀的目光看向罗老,他又端起茶碗悠闲地喝了口茶,对着贵管家的主子翻了个白眼,说道:“那还不快去叫,这茶都凉的变味了。”
夜色如烟,白芷与琥珀站在院子里,对面是贵管家的主子,也就是隔壁的主人。
白芷记得自家墙角头上站过人,纵使猜到此人便是那登徒子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人也算是凤娇的救命恩人。
她对着此人略施一礼,笑着说道:“多谢公子与罗老及时赶来,救我妹妹一命。”
“邻里之间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