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穷形尽相的罗汉,端庄的菩萨哪有柔媚的飞天吸引人啊?要想在汴梁城一炮走红当然要画飞天!
在无智同意后李不弃就用木炭在白墙上轻轻打出线条,再用墨笔勾勒。画壁画比画板报还难,到夕阳西下时他才勾出完整的轮廓,画出了眉眼。
李不弃站在远处看看自己的作品不禁摇摇头:唉,手生了,画得一般。
但是这个时代的人物绘画普遍掌握不准比例,李不弃严格按照黄金分割塑造的人物就显得鹤立鸡群了。无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如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不动了,半天才大叫起来:“快,快去请法难大师来!”
小沙弥飞跑去了,一会儿工夫一群白胡子老和尚疾步跑来,涌进大门,又立刻全都愣在了门口。一片静寂,李不弃竟然听到有两个和尚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为首的老和尚也察觉到了,忙高宣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一生佛号惊醒了陷入痴呆的和尚们,一个和尚说:“主持师兄,这飞天便如真人一般,画得实在是好,只是太过柔媚,在这佛门清静之地却似乎不妥。”
无智听了一脸紧张地看着主持的脸色,法难却是一笑:“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师弟,你着相了。我倒是觉得这位小施主必能画出菩萨的大庄严相。想来蔽寺又要多一处胜地了。”
说完他向李不弃微微一躬:“小施主,有劳了。”
李不弃连忙拱手说:“请住持放心,小子一定尽力而为。”
法难点点头带着一众老和尚施施然去了,无智忍不住面露喜色。昨天李不弃一走他就禀报了住持,信誓旦旦自己发现了个奇才,要趁着这奇才的身价还没有抬起来给本寺打造一处圣地,让相国寺的香火更加旺盛。住持这才同意跟尤家打招呼,不让尤家动李不弃。
现在看来李不弃作的比自己想象的还好。若是所有的飞天都画成这样,来进香的善男们还不把这里的门挤破了?这下自己可是给寺里立了大功,说不得职位可以升一升。
因此他笑得象弥勒佛一样对李不弃说:“既然主持认可了,你就先画飞天。好好做,工钱不会少你的。”
“是。”李不弃又指了指几个一脸郁闷的画工说:“那就请他们几位为我打下手如何?”
李不弃现在做事是小心谨慎,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自己在这里作画,也不能让人家没了饭碗。而且李不弃对这个时代的颜料也不是太熟悉,需要有人帮助配色。
几个画工本以为李不弃的画技出神入化,必定要防着他们偷学,没想到李不弃反而让他们打下手,倒是喜出望外,都向李不弃道谢。无智当然不会把这点儿小事放在心上,他还要赶紧把大相国寺有奇画的消息散布出去,引得人们来看呢。
出了大相国寺找到连广智,连广智用下巴颏示意说:“姓尤的人一直在那边窥视呢。”
这个年代的跟踪技术实在太小儿科了,两人背了连广智的行李围着大相国寺绕了个圈子就把跟踪的人甩掉了。一路走回家去,向父母介绍了连广智,连广智就在李家住了下来。
次日早上等牛二上门,李不弃直接把大相国寺存钱的单据往牛二眼前一放,牛二一声怪叫:“原来在大相国寺戏弄尤公子的人是你!你等着家破人亡吧!”
李不弃只说了一句:“把借据留下,滚!”
然后他和连广智两人结伴出门,到福田院后看到伤口上的蛆已经把腐肉吃完了,露出了鲜红的好肉,伤员也基本退了热。李不弃支使福田院哦差役烧了热水,要来细盐配了生理盐水又要了针线放在热水里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