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十到十八,天天都有武库的车辆出城,到达约定的交货地点,把“报废”武器甲胄中的一部分交给了等在那里冒充弥勒教的陶林。
陶林领着人把这些东西接过来,然后冒充武库的人把其中五分之一运到另一个地点交给等在那里真正的弥勒教。这一入一出之间,李不弃就落下大量的军械。他看了陶林拿来的清单眼睛都瞪圆了:“纳尼?床弩这种东西他们也敢往外偷?这要是真落到弥勒教手里岂不麻烦?万一哪个狂热的教徒脑子抽了,用这东西来射本官,那可就有热闹了。不行,这帮大宋的硕鼠一定要清除掉。”
李不弃问陶林:“这些兵器甲胄可有不堪用的?”
陶林一脸黑线:“全是最新的。俺看到还有打了工匠姓名和制造日期的。”
往产品上打工匠姓名和制造日期,是李不弃掌管三司胄案之后才开始实施的。也就是说这帮家伙对客户很负责任,是把最新的产品偷出来换钱。不过这胆子也太肥了,就不想想万一这些军器落到官府手里,凭着这些记号就能追查到来源?
好吧,好吧。李不弃现在还用得到他们,等手里有了足够的军器之后一定要把这些硕鼠一打尽。
为了谨慎起见,李不弃让陶林立刻以镖局的人护送这些军器前往登州。现在福安镖局的线路向东已经延伸到登州,所以镖局的车辆去那里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参与了这次行动的那些从京东路来的年轻人也一起送到登州去,等着送往耽罗岛,这样就不会走漏消息了。没有参与这次行动的另一些人则以新招募的镖师的名义在镖局训练,等待下一次行动。
在李不弃心情不好的时候,邵雍和张载带着几个清源书院的人来找他却带来了些好消息。
张载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块皱巴巴的东西:“官人你看,这就是按照你说的,用火碱和猪油做出来的东西。用来洗东西果然干净。”
李不弃拿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果然是肥皂。当然这东西和后世的肥皂没法比,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想在这些小东西上浪费时间,就让有兴趣的人捉摸着改进去吧,也是锻炼创造能力呢。
李不弃更关心的是作肥皂的副产物,便把肥皂放到一边听张载继续说。
张载说:“做出这东西剩下的汤水熬干了水后掺一些到墨里面,果然能用铅字印刷。”
一个秀才接口道:“只是引出来的东西不易干透,却容易黑乎乎的。”
李不弃却说:“这个可以慢慢改进,重要的是印的字小了,省钱啊。有些东西不必保存太久,只要便宜,而且印的快,用这法子正好。”
说完了印刷的事,邵雍从一个秀才手里接过一个盒子,打开后掏出一样东西捧在手里递给李不弃。李不弃结果一看是两节套在一起的锡桶,在桶的两头用蜡粘了两片凸透镜在上边。
李不弃心里一惊:他们连望远镜也弄出来了?
拉开两节锡桶,把眼睛凑到透镜上,调节焦距,窗外远处的景象果然清晰起来。虽然这个望远镜还很原始,但是好歹能用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把显微镜弄出来,那可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