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弃刚上楼梯,正在回头,看到罗英娘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什么。”罗英娘强自镇定。
“那就好。你和陶林跟我上去。”
罗英娘忙答应一声跟着上了三楼,就看到一座肉山堵在了走廊中,却听李不弃说:“崔老板,别来无恙。看来你又瘦了几分。”
肉山正是崔旺喜,他努力的躬身拱手道:“托李提举的福,确实又瘦了几斤呢。快请提举入座。”
两个长随扶着崔旺喜进入隔间中,李不弃带着陶林和罗英娘也跟了进去。罗英娘见屋里除了崔旺喜带来的两个伴当就是自己这边三人才稍稍安心。
落座之后崔旺喜便敬酒说:“恭喜提举剿贼马到成功。现在说起提举,东京的人没有不赞一句‘名将’的呢。”
崔旺喜这倒不是夸大,在大宋作名将真的很容易,全靠吹啊。比如王德用老爷子那样的,就是在西夏人面前玩儿了一个成功的敌前撤退,又剿过几次匪,就被称为名将了,居然连辽国都知道王德用是有能耐的。所以说李不弃给人传成名将也是毫不奇怪的事情。
于是吃了一碗酒,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还有人轻声唤道:“提举,外面情况有异。”
李不弃忙唤人进来,一个叫陈全的护卫进来走到李不弃身边轻声说:“提举,就在刚才你们上楼后,突然很多客人慌慌张张就离开了。而且他们都走得悄悄的,似乎怕俺们看到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李不弃立刻对在门口伺候的“四季春”小厮问:“可是出了什么事么?怎的客人都离开了?”
小厮也不明所以,连忙飞跑了去找了个三十多岁的妈妈来。李不弃再次问:“出了什么事?”
那妈妈脸抽成了包子,期期艾艾地说:“启禀提举,没出什么事。”
“没出事?那客人怎么走了?”看着那女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李不弃说:“你只管照实说。”
“是!其实吧,就是因为提举光临蔽处呢。”
“嗯?因为我?难道我是静街锣不成?”
那妈妈看李不弃还是和颜悦色地才大着胆子说:“提举不是静街锣,但是却有人说提举是文官的灾星呢,哪个官沾上哪个官倒霉。”
她又看了看李不弃一副懵圈的表情继续解释说:“先前的事就不说了,他们说枢密院调提举去剿贼,结果提举先把闻歌楼给抄了,弄得枢密院大半官吏下狱,几个枢密也都罢了官。提举到了颍昌府都剿灭了贼人,那里的知府却让贼人给掳了去,还露出了搜刮百姓的丑事,不但他官当不成了,就连转运使都跟着吃挂落。所以他们说提举到了哪里,哪里的官就当不成了。”
“刚才听说提举在此,好些有官身的客人怕和提举照面,就不敢在此逗留了呢,因此便悄悄走了。”
“我是灾星?竟然这么让人闻风丧胆?”李不弃只能呵呵了。想想其实大宋文人迷信得很,不然也不会彻底走上唯心主义的道路,所以这事儿好像也可以理解。
崔旺喜见李不弃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还以为他不信,也证实道:“这位妈妈说的,我也曾听说过。只是以为是戏言,没想到却是真的。不过这样也好,今日头牌姑娘却是没有人和咱们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