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丁度学士说元夕晚上宣德楼上从皇帝到太监都给那首《元夕》震撼了,皇帝当场就让人配了曲子唱出来,这首《元夕》又要流传开来了。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首词,丁学士说有几个人的脸色就甚是难看。
李不弃把“自己编的”《三字经》又拿给丁学士审看,老丁只看了几眼就拍案喝彩,然后说:“有你这几首诗,再加上这《三字经》打底,只要下场时不犯明显的忌讳,谁要黜落你都要好好想想了。”
但是高兴过后丁学士有有些怀疑地问道:“这些都确实是你写的?”
李不弃真诚地望着丁学士:“这个自然是小子写的。不然小子还能抄谁的去?”
“说得也是。”然后丁度就撂开此事,抬头看着玻璃窗外的天空疑惑地说:“唉,近来年时不好,看来今年也难说了。这才刚刚正月,就打这好大的焦雷,天时有些乱啊。”
李不弃看看天上刚才只是打了个雷,再无异状,忙心虚地附和到:“是啊,学士说得是。”
丁度最后又嘱咐李不弃说:“往日你分心杂务,难以专心治学,可是此时距离府试不足一年,你若想十拿九稳的中了,还需潜心读书,不出岔子,才能让人无从下手。”
李不弃本就是打算不再搞出什么动静,安安静静种地读书,留给大家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印象,也好再抄几首诗或者文章,让人彻底不敢在考试的时候阴他。为此过年前开了一个会又是一个会,把该布置的事情都布置下去,甚至家里都请了管事,就是为了专心读书。
春天刚到,在汴梁跟着顶级名师学了一冬天剥皮子的周青就早早跑回了登州重金招募出海的人,驾着船冲进渤海湾追杀海豹,当然他最重要的任务是招募船员,凑齐几艘能往耽罗岛去的船只。这些船不但要一次能输送三百人,而且还要装载够三百人一年用的粮食,还要运去十头牛,二十头驴骡和两匹马。
到了二月底,天气已经暖和起来,李不弃安排义军留在淳泽监的人除了几个需要继续留下来学养马的人外开始向登州移动。罗秀才怒气冲冲盯着李不弃:“为什么不让英娘跟我们一起去海外?你是不是需要人质?如果是这样,我留下就好!”
义军的首领们一个个都对李不弃怒目而视,李不弃却随意把玩着扇子,等罗秀才发过了火儿才平静地说:“我以后需要你们为我作一些事,从这一点上来说我确实希望留下一个人质。但这不是全部。你们到了海外,但是根仍然在大宋。我给你们说过没有大宋这条根给你们输送养料,你们不过苟延残喘而已,但是有了这条根就不同了,整个海外都是你们的。”
“既然这条根如此重要,这边就必须留一个人与我保持密切联系,保证这条根的茁壮成长。这个人必须熟悉你们的情况,能替你们作决定,你们也信得过,当然还要好隐蔽。这样的人不多吧?这才是我留下小娘子的用意。”
罗秀才说:“那俺留下不是一样吗?”
李不弃笑道:“我总要避嫌。你一个反贼大头领,我整日把你带在身边别人就要问一句我的目的是什么。赵官家可都是小心眼儿。但是小娘子就不一样了,一是不如你显眼,二是有人真的查问起来大不了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别人又能奈我何?可是给扣上一个蓄养死士,意图不轨的罪名那就翻不了身了。”
那个一看就是出身军汉的头领摸索着下巴上的短须问:“那么换别家的小娘子不就行了吗?”
李不弃斜了他一眼:“拜托,这位大哥。在下在京城也是有些名声的,都知道在下为了赵家娘子守身如玉,总不能自己砸了招牌。弄个歪瓜裂枣的搪塞,说不过去啊。难道我这对招子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