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大秦王朝后，季鱼挥兵南下。

当死尸大军经过西凉山脉，路过西凉王府时，他停顿了下来。

只见原本废弃的王府不知道何时焕然一新，朱墙灰瓦，一个青衫丽人独自坐在王府门前，定定的看着季鱼。

良久，她起身走了过来，略带沙哑的喊了句：“昊天哥哥，你回来啦？”

说着丽人伸手摸向季鱼，手臂颤抖，生怕又是个幻影。

季鱼沉默着脸，任由莉娜冰冷的手贴近脸庞。

周围死尸咆哮，似乎对此一幕大为不满，但场中两人却浑然不觉，只是相顾凝望，无声胜有声。

良久过后，突然，季鱼猛的捂住胸口，吼道：“莉娜，我的心好痛啊！”

“昊天哥哥，昊天哥哥，你坚持住，忍忍心魔就过去了。”莉娜全身泛起幽光，略带哭腔的喊道。

季鱼听不进去，一个劲儿的捂住胸口，倒在地上来回翻滚。

在他脑海中，红光和幽光连番厮杀，眼看就要分出胜负。

下一刻，他狠狠抬起头来，脸上青筋直冒：“莉娜，快走！我快控制不住了！”

“我不走，昊天哥哥，坚持住，你不是答应过莉娜要陪莉娜去看无尽海的吗？”莉娜哭着死死抱住季鱼，仿佛这样可以帮他抵御心魔。

季鱼脸上越来越狰狞，眼中赤红妖光浓郁得几乎快要滴落下来。

“滚，滚，给我滚！”快到崩溃边缘，季鱼顿时咆哮。

“不，昊天哥哥，莉娜不走，你这辈子休想赶我走！”莉娜神情坚定，双手越箍越紧。

一息、三息、十息

忽然，季鱼眼中红光凝固，冷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噗嗤”

剑光穿过腹部，莉娜浑身一颤，隔了半响，她嘴角轻轻一笑：“昊天哥哥，莉娜明白了，无论你做什么莉娜都支持你，哪怕你要永坠暗影，我也陪你一起沉沦！”

莉娜说着伸手再次抚摸向他，但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摔了下去。

眼看着身上逐渐失去光彩的莉娜，季鱼的心莫名奇妙的痛了一下，紧接着痛苦愈演愈烈，仿佛失去了一切，仿佛失去了整个人生！

“啊”

季鱼张口咆哮，声音震散红云，震退周围死尸。

一时间，天地悲鸣，万籁俱寂。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飘然而来，静静落在季鱼前面。

“哎，昊天，你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说话的是一个英俊男子，他看着季鱼，眼中闪过心痛！

“季鱼大哥，连你也要阻拦我吗？”

“昊天，人生在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莫非你忘了王妃的遗言？”

“哼，父王母妃已死，莉娜也死了，这世上谁都别想阻止我，你也不行！”

“杀！”

季鱼怒吼着提剑斩向昊天，疯狂厮杀起来。

而昊天手持长枪，攻击连绵不绝，竟然力压季鱼！

片刻之后，长枪洞穿季鱼，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昊天，脸上充满复杂，有恐惧，有惊讶，也有疑惑

“昊天，人的生命对于浩瀚星空来说，只不过弹指一瞬，生如何，死如何，漫漫杀戮又如何？最终不过黄土一坯，泯然天地！”

“你有师傅、有皇姐、有皇伯父、还有莉娜不离不弃，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人活一世，且行且珍惜！”

“给我醒来吧！”

说到最后，昊天猛的一喝，犹如菩提之音，贯穿整个世界！

季鱼满脸挣扎，死亡的恐惧让他忘记杀戮，耳中不断回响着昊天的话。

人生一瞬，生死蜉蝣，且行且珍惜！

他抬起头，看着昊天逐渐变幻的脸庞，眼中一条条裂缝悄然而生。

那那个人不是我自己吗？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