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林不止是火烧眉毛了,全身都快烧着了。
没办法,他们奋进厂的老底还是被人家市给拆穿了,对此焦大林既感到悲哀,又觉得无奈。
要是奋进厂的设备进再先进点儿,第一时间提供给市存档,也不至于让市产生怀疑后,又派人到奋进厂去了解情况。
结果奋进厂就跟上了照妖镜一样,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
万幸的是市有一位海军转业的领导,焦大林发动还在海军的关系,跟这位领导取得了联系,再加上前去了解情况的市工作人员也汇报了关于奋进厂承接海军清淤船的修造情况。
在这两项利好的作用下,焦大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保住继续与市商讨的机会,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市内部取消与奋进厂合作的呼声是越来越高,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奋进厂的所谓的机会是越来越渺茫了。
与之相比,带着焦大林等人返回市的唐琛就没那么幸运了,由于奋进厂的情况被捅出来,唐琛瞬间就被扣上玩忽职守的帽子,直接就被从党办副主任的位置上撸下来,降为某干休所的副所长。
得知这个消息的焦大林说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当天晚上带着贺城买了礼品去唐琛家探望,结果门还没进就被唐琛的老婆给捻了出来,连带着那些礼品也一并扔到路上。
无奈之下,焦大林只能顺着唐琛家的门缝塞了两百块钱和二十斤全国粮票,算是聊表慰问,便带着贺城返回招待所。
直到刘浩发来了关于准备接手卓越厂淘汰设备的电报,事情才有所转机,不过这一次焦大林却没有心急,因为他很清楚,市的耐心已经快被他耗光了,仅靠一封电报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除非把实锤砸上去,否则根本得不到市的赞同。
所以焦大林便就安下心来等实锤,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星期,也没见到实锤的影子。
这下焦大林也不淡定了,因为就在几天前那位海军转业的市领导已经明确告诉他,已经承受不住市里的压力了,如果下周还拿不出能说服其他领导的东西,就建议焦大林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一听这话,焦大林当时就急了,一方面恳请哪位领导在拖延几天,另一方面跑到电报局向奋进厂连发三封急电,与此同时命令贺城死守电报局,一旦有奋进厂的来电、来信立即拿回来。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眼看那位海军转业的市领导给的“最后通牒”就到到期,焦大林也坐不住了,也跑到电报局跟贺城一起守着。
不过守着归守着,可他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所以昨天晚上他就跟贺城把行李收拾好了,实在不行回去就回去吧,全当这次是个教训了。
想着有的没的,焦大林不知不觉把手里的烟抽完了,准备在拿一根接着抽,却不成想早上带出来的那包烟已经被他抽完了,于是便想着去旁边的供销社买两包烟,可还没等他迈步过去,贺城便从邮电局里急匆匆奔出来,边跑还边叫:“来了,来了,厂长,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