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

“地震？”卢恩感觉到了一丝震动，整个房间都在微微颤抖。他们在地下四层，少说也是千米的位置。而能够让这样的位置发生震动，需要什么样的力量？

“不，是上古传说之间的战斗，而且就在我们头顶？”阿努巴拉克怔了一下，“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不好。”阿努巴拉克迅速转身，他意识到了很严重的事情，地震的话电梯就不能使用了。他倒是可以安全地离开，但是‘门’就不一定了。而且一旦从奥丁的身边离开，造物主的召唤就会重新充斥在它的耳边，自己就会成为与那些奥术傀儡无异，只知道战斗，没有思想的怪物。

“那怎么办？”卢恩说完又吃了一个嘴啃泥。墙壁上的龟裂越来越大，无数的裂纹出现在金色的壁沿上。剧烈的震动让卢恩软塌在地上，根本站不住脚。

天花板上也出现了龟裂，两块巨石掉落下来，正好擦着卢恩的耳边坠下，刮出一道细小的血痕。还有一块巨石往奥丁的身躯砸去，不过普通的碳基岩石怎么可能可以刮伤如此神的身躯？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岩石就四散开来，就像有箭矢穿透了花心，将花瓣穿出一个口子。

“居然能够让天花板出现裂痕？最少也是两个拥有上古传说的高阶职业者……”阿努巴拉克骂了一句，“这里被破坏的话，奥丁的秘密就保不住了。无论是造物主的仆从还是暮光之锤都会嗅到奥丁的味道。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食尸鬼，会一路吃着尸体找来的。”

“而且……”阿努巴拉克看向流血的卢恩，“奥丁和门，只能带走一项，选择救那个？”

看着愈来愈近的巨石，卢恩根本来不及闪避，就在刚才他夺过了第二枚砸向他的巨石，然而还有第三块，第四块。整个天花板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更何况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快的反应？

巨大的恐惧在卢恩心里蔓延开来，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深灰色的巨石就在眼前，他甚至能够感受得到坠落所带来的风压。

就要死了？不是因为死在莱纳的手上，而是死在奇奇怪怪的对战余波中？卢恩也想过自己去找莱纳复仇的场景，也许是在某个乡间的小路上，又或许是在某个咖啡馆。反正只要见到莱纳，自己肯定是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

在这一个星期以来，自己总感觉有鬼魂在自己身边低语，哀嚎着喊冤。太痛苦了，痛苦到自己可以因此自杀。在尤菲抱怨自己没用的时候，他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那只小猫咪已经失联六个小时了，自从来了多格，自己与她分开从来没有这么久过。这一次的分开，竟然是永别吗？

“对不起……”道歉的话语从卢恩口中吐出，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也许是尤菲，又或许是因莱纳造孽而惨死的瞭望者居民。这是无力的声音，到头来，他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到。也许真的如小恶魔所说，弱小的自己就应该选择第二个选项。不要在乎拯救他人，而是以自己为第一位。最少那三个小时，自己还是可以抱着尤菲的。

“对不起的话下次再说吧。”卢恩耳边突然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他楞了一下，从身体里传来的温热说明自己的感官还在运作……被这么大的石头砸中居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