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么大的一片庭院,这么大的一幢屋子,足足可住五、六十人,而眼前却不见一个人影,难道白玫瑰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白玫瑰却似已看透他的心意,笑了一下道:“老妇一向喜欢清静,所以也没有另外雇人,只带着一个小丫头紫鹃,公子在扬州时曾经见过她的!”
霍休云点点头道:“难道就是前辈与她两人住在此地?那可太冷静了!”
白玫瑰笑笑道:“人倒不只两个,只是其他的人还无须告知公子!”
霍休云正要问下去,白玫瑰已笑着道:“公子进去后就知道了,此刻多言无益!”
说着比了个手势,霍休云只得怀着一腔疑问,跟着她穿过围霍,一直走到正屋里,陈设的家具十分典雅,桌椅擦得光洁鉴人。
白玫瑰笑着道:“这里就是紫鹃一个人负责收拾,难得她倒很勤快……紫鹃,客人来了,你怎么不倒茶来!”
后面的招呼是对内而发的,遂见门帘一掀,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手上托着一张白瓷盘,里面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她送了一杯茶到霍休云身前低声笑道:“霍公子,请用茶!”
霍休云欠欠身子,眼睛盯着她道:“紫鹃,想不到你长得这么高了!”
紫鹃低眉笑道:“公子还记得婢子?”
霍休云微微感慨地道:“记得我刚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至少要比现在矮一个头,这几年来你一直都跟着白前辈吗?”
紫鹃也感慨地道:“是的,婢子自幼蒙夫人收养成人,只有终身追随着夫人,前些年……”
白玫瑰干咳一声,紫鹃随即止口不说下去,霍休云却不死心,追着问道:“前些年怎么样?”
白玫瑰不让紫鹃再开口,抢着道:“前些年我形同废人,这丫头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倒是亏得她忠心耿耿,总算没有辜负我!”
说完又偏头对紫鹃道:“丫头,霍公子是贵宾,一杯清茶岂是待客之道,你还不到厨房里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霍休云连忙道:“不用了,再晚刚用过饭!”
然而白玫瑰却连连挥手把紫鹃送走了,两人相对枯坐,白玫瑰不再开口,霍休云也不好意思出声催促,直等一杯茶都喝干了,白玫瑰仍无说话之意。
霍休云实在忍不住了道:“前辈不是还有事情要告诉再晚吗?”
白玫瑰笑笑道:“别忙!这件事说来很长,等那丫头把东西弄来,我们边吃边谈!”
霍休云简直不知道她在闹什么玄虚,强捺住性子陪她枯坐着,片刻之后,紫鹃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放了几味菜肴,还有一壶热酒,以及杯筷等等从后面出来。
她一面在桌上安放杯筷,一面笑道:“灶下只有婢子一人,实在忙不过来,有劳公子久等了!”
霍休云只希望能快点听白玫瑰说出那件事,所以也懒得多作客套寒暄,然而他见紫鹃一共安下了五副杯筷,倒不禁微异道:“还有些什么人要来?”
白玫瑰但笑不答,紫鹃也不说话,霍休云感到更纳闷了,但是因为等不到回答,干脆也赌气不问了。
紫鹃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提起空食盒正待退去,忽然屋后传来一阵呼喝声,白玫瑰神色微变道:“这两个家伙来得还真好。紫鹃,给他们一点厉害的!”
紫鹃飞快地去了,霍休云却惊问道:“前辈,您说的是谁?”
白玫瑰冷笑道:“当然是贵管家与那个阴魂不散的‘浪萍生’了,他们真是不知趣,在客舍中,我已经让开他们了,居然还敢追到此地来!”
霍休云大是焦急,连忙道:“我看看去!”
白玫瑰笑着道:“不用了,紫鹃足够对付他们的!”
霍休云却道:“大家并无引起误会的必要!”
说着迅速起身向屋后抢去,匆忙之下,也没有注意身边的环境,一个劲儿地寻路而行,可是他转了半天,仍是没有穿到屋外,走来走去,俱是一式的房间,白玫瑰含笑地跟在他后面,霍休云穿行一阵才回头急道:“前辈,这屋子究竟有多大?”
白玫瑰笑道:“总共不过十来间,公子走得太急了,没有认清门户,老是走回头路,自然不得其门而出了!”
霍休云听她一说,才发现这屋子是按照璇玑回旋阵图建设的,八方相连,难怪老是在转圈子,口中不言,心里却暗暗奇怪,觉得白玫瑰的身上简直充满了神秘……她的闪烁言词,她的诡异行动,以及她这一所屋子……
白玫瑰笑笑道:“公子假若一定要出去的话,还是由老妇来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