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淡淡地道:“这似乎没有必要特别告诉我!”
梁超越大叫道:“我的话还没有完!你若是敢有一点对不起章姐姐,我就第一个就不饶你……”
霍休云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超越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忽见章子枫悠悠地由树后走了出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道:“傻孩子,何苦为了我去跟他闹翻呢,世上这样的男人并不多!”
梁超越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扑进她的怀里。
章子枫轻轻地又道:“你太任性了,像这样的男人是不能要挟的,必须用像雨水一样的柔情,长年累月,才能在他石头般的心上留下一点痕迹……”
梁超越哭着道:“章姐姐,你对他还没有死心?”
章子枫点点头道:“我永远不会死心的!”
说着,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被夕阳的红光照着,就像是一串串血似的珍珠
霍休云回到自己所住的客舍时,连进已经走了,把行囊马匹也带走了,留下一封短柬给他,却只有:“老奴行矣!行踪未卜,公子祈善自珍重……为小姐效劳事,老奴自悔孟浪,可自此作罢矣……”
霍休云起初还当是他被章子枫给押走的,看了这张便柬,倒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之感,他既然有时间收拾行装,留下书缄,足证时间并不迫促,为什么不等自己回来作个明白交代呢?
“走就走了吧,我也懒得管他的闲事了!”
于是他也收拾了一下行装,连进给他留下了很多银两,也留下了一匹较好的骏马,当他挥鞭离开华阴城时,心中却有着一种落寂的感觉。
浪迹江湖数载,他一直是在忙着、赶着。
一事接一事,一波连一波,从来没有给他喘口气的机会,而现在呢,他突然清闲了下来。
所有急需要做的事都做完了。
华阴城他是一刻也不愿多留,可是离华阴之后,他倒有一种茫然无所适从的感觉。
“上哪儿去呢?干什么呢?”
他不住地用这句话问自己,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跟梁超越的婚约也解除了,感情上已不再有负担。
费冰也找到了,对花燕来可以交代了,至于费冰不肯认母亲,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也无须多管闲事。
为花燕来帮忙的事,连进已经在信上说得很明白,可以不必再继续了,而且他对如何帮忙还始终不明白……
白玫瑰所托的事,她自己功力已复,也用不着他去代劳了。
也许应该找找金灵芝与杨饮,可是,他们俩被那个神秘的老和尚带走了,留下话说要三年之后青城山中再见,现在还早着呢。
霍雄风与段金花也因那老和尚身上,想起一个神秘的约会,赶着去赴约了,行踪、归期,两无交代,要找也无从找起,而且看他们的意思,似乎也不希望自己去找……
扬州城中虽然还有着一个家,那是一个空空洞洞的家,除了几个看屋子的老佣人,无亲无故,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另外还有一些诗文同窗耳,则因为自己闯了几年江湖,与他们的生活性情都脱了节,也不必再去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