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本来面目现露出来后,那两个女子都骇然发出一声惊呼,接着是那蒙面的女子怪叫一声,飞身冲出楼窗,向外面逸去。
霍休云连忙追上去叫道:“喂!你别走,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那罗妇却在后面轻轻一叹道:“霍公子,别追了,她是我那忤逆的女儿……”
声音出奇的轻柔,霍休云立刻唤起了记忆。
这罗妇是花燕来,除了她之外,不会再有人能使“伏魔剑”了。
所以当他在万分诧异下回过头来时,花燕来已经除去了蒙头的白纱,脸上有着一片惆怅,一片落寞……
霍休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讷然良久,才期期艾艾地道:“花前辈,真的是您……”
花燕来点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声,神色之间已恢复了平静,霍休云只觉得她比分手之时丰腴了一点,但是赶不上初见时的凝练。
霍休云确定是她之后,才又以诧然的声音道:“刚才走的是费冰姑娘?”
花燕来又点点头,霍休云忙问道:“她知道您是谁吗?”
花燕来的脸色微微一动,点了头道:“我相信她是知道的,不过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霍休云惑然地道:“这怎么可能呢……”
花燕来“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不可能!她还恨不得要杀我呢,你难道没看见刚才动手的情形,我对她容让了多少次……”
霍休云仍是摇头道:“我还是无法相信,也许她始终不知道您是她的母亲,你们又没有正式相认过!”
花燕来冷笑一声道:“你别替她说好话了,她明明知道我是谁,所以才蒙着面见我,我也明明知道她是谁,所以才蒙着面见她!”
霍休云愕然道:“这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花燕来忽然忧郁地一叹道:“虽然令人难信,却又不得不信,你想不到吧!我们母女相离了十几年,第一次正面重逢,却是互相要杀死对方……”
霍休云摇头叹息道:“再晚认为你们若是互相以真面目见面,也许不会有这场误会!”
花燕来又收起忧容,更以微怒的神色道:“她蒙面见我,分明不再承认我这个母亲,我蒙面见她,也是为着达成她的心愿,因为她不想让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我也只好装做不知道……”
霍休云微微一怔道:“为什么呢?”
花燕来冷笑道:“因为她以我为耻!”
霍休云庄容道:“哪有这个道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费冰是个通达的聪明人,她……”
花燕来忽以奇特的声音道:“这倒难怪她,假若你站在她的立场,看见我刚才的样子,你愿意承认我这个人是母亲吗?”
霍休云回想起她刚才裸替的情况,以及对“天外醉客”的谈话,不禁默然……
花燕来却紧追着问道:“你说呀!你换成了她,对我又该是如何态度?”
霍休云顿了一顿,才以坚定的声音道:“母亲就是母亲,不容许我们有承不承认的抉择!”
花燕来继续问道:“假如这个母亲的行为使子女蒙羞呢?”
霍休云仍是坚定地道:“做子女的只有在内心忧伤,却不应该存不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