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摇摇头道:“兄弟只知道待人以诚,从不去作勾心斗角的猜测。”
黄山谷“哼”声道:“龙兄是个正人君子,自然不屑于作这种下流行迳。”
龙游脸上一红,连忙道:“兄弟不是这个意思,兄弟只是表示自己对人全无机心……”
黄山谷冷笑道:“兄弟却不敢这么做,我不害人,人家却不肯放松我,就以这两个家伙为例,他们明知道那个小伙子不好惹,却偏偏煽动我们前来,假若清虚石未失而我们得手了,他们仍然可以分得一点好处,若我们斗个两败俱伤,他们可以坐收渔利,就是清虚石已失,他们还是想利用我们替他们报断指受辱之恨,话说到最后,就是我们打不过人家,这两个家伙一定见机先溜,因为他们可以推说武器已失,袖手旁观我们拼命……”
龙游连忙道:“这还不至于吧。”
黄山谷冷笑道:“刚才动手的情形,龙兄并不是没看见。”
龙游轻轻一叹,不再作声。
“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本来还指望龙游会替他们出头的,及至黄山谷将他们的心计一一剖白之后,立刻变为失望了,因为他们知道龙游为人正直,嫉恶如仇,自己二人的行为对他来说是最不能原谅的。
黄山谷见他们二人犹在拖延,乃又厉声喝道:“你们别再挨时间了,今天你们唯一的生路就是杀死那小子,证明你们没骗人,否则就是人家不杀你们,我也不饶过你们!”
“渺渺真人”逼得无奈地道:“浪萍生之死,我们虽说了假话,可是清虚石的事我们绝没有骗人。”
黄山谷冷笑道:“那就证明给我们看呀?”
“茫茫大士”鼓起勇气对霍休云道:“小子,你还不乖乖地放下剑来,束手就死。”
霍休云见他色厉内荏之状,心中对他十分可怜,乃轻轻一叹道:“你们何必一定要找我呢?”
“茫茫大士”怒声道:“小子,你少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霍休云摆摆手道:“你就是杀了我,也不见得能保住性命,梅姑娘告诉你们的是实话,清虚石已与我合为一体,你们再也夺不去了。”
“茫茫大士”犹自不信道:“胡说!本师阅人无数,难道连这一点还看不出来吗?你明明是个……”
霍休云摇头道:“你看错了,我早在两年前就破过身了,因为我习过内家吐纳之法,在外表上看不出来……”
“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都为之一怔!连黄山谷等人的神色也变了。
霍休云轻叹道:“我看你们两个人还是省点精神吧,也不必找我拼命了,我负责你们的安全。”
“茫茫大士”连忙道:“是真的吗?”
霍休云还来不及回答,黄山谷已“哼”了一声道:“哪有这种便宜事!”
伸手一扬铜笔,笔尖立刻一声轻爆,毫芒再度涌出,这次的范围布得更广,谁也想不到他会在这时候发动的。
章子枫想扑过来,龙游想再度撒网。
可是他们都慢了一步,毫芒带着轻轻劲风飞罩了上来,黄山谷是存心将他们三个人都伤在针下的,所以力量用得更强。
“渺渺真人”距离最近,首先痛吼一声,双脚跳起……
“茫茫大士”在最危急的关头突地扑向霍休云,由于他的身躯特别庞大,动作又猛,霍休云只注意黄山谷去了,没有想到他这一举动,一下被他抱个正着,抱倒在地。
无数的厉芒呼啸而过,霍休云的身上却一支都没有中到。
原来“茫茫大士”利用一扑之势,整个地把他给挡住了。
那毫针确是歹毒异常,“渺渺真人”是正面受击,跳起落地后翻了几翻,随即寂然不动,一命呜呼。
“茫茫大士”背后受针,抱着霍休云滚了几滚,颤着声音道:“小伙子,洒家死于朋友之手,心中实有不甘,今日救你一命,只希望你能替我报仇,别放过那心狠手辣的家伙……”
话刚说完,也咽了气。
黄山谷先是一怔!接着回身就朝出口处退去,身形才动得四、五步,斜里一点银光飞来,使他的步伐一个踉跄,向地上跌去
霍休云方自摆脱“茫茫大士”而站了起来,一见黄山谷想溜,心中大感愤怒,连忙追了上去……
可是黄山谷逃了几步,忽然又被一点银光击中背后肩头处,身子歪了一歪,向地下摔去。
霍休云自然又是一怔!却见黄山谷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吼一声,伸手朝肩上抓去,远处的龙游却一抖手,那点银光又从黄山谷的肩头飞出,带着一缕银丝,飞回到龙游手中……
霍休云这才看清那点银光正是一枚鱼钩,连在一根银色的细线上,龙游为了怕黄山谷逃走,才适时地使了出来。
这时霍休云已将出口之处挡死,厉声对黄山谷道:“无耻的匹夫,你留下脑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