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枫把鸡丢在床上,随即拖住霍休云伏倒在床板下,一股霉味直触他的鼻孔,还带着扬起的灰尘。
霍休云正在惑然不解,章子枫又在他肋下捏了一把,那正是笑穴所在,霍休云忍不住笑了起来。
章子枫又用掌蒙住他的嘴,使他的笑声不发出来,变为低低的闷哼,好不容易止住腰间的奇痒。
章子枫的手又按了上来,以低呢的声音问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霍休云又是纳闷,又有点生气,连忙道:“不,你简直是胡闹!”
章子枫咯咯轻笑道:“假如我喜欢呢?”
霍休云微愠道:“我没精神陪你”
底下“胡闹”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章子枫又捏了他一把,迅速地蒙住他的嘴,霍休云又感到一阵奇痒。
想笑又笑不出来,喉间只能嗯嗯低哼。
章子枫忽然也娇笑着道:“刚才说没有精神,现在又急成这个样子,慢慢来不行吗?我们既然已经成了夫妻,日子还长着呢”
霍休云听的莫名其妙,不知她在说些甚么,好不容易掰开她的手,正想问她开些甚么玩笑?
忽然听见窗外“嗖”的一声。
一道青光穿了进来,震得烛影不住晃动,然后直刺进布帐,绕了一圈,又飞到窗外去了
霍休云大吃一惊!章子枫按住他的身子,附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不要动,也不要出声音!”
霍休云的确想跳起来看看究竟,因为被章子枫按住了无法动弹,同时也觉得事情很突异,遂忍住屏息以待。
片刻之后,窗外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得手了吗?”
接着是一个女子低沉的声音道:“你自己不会看?”
那苍老的声音顿了一顿才道:“锋上血气犹腥,衾中鸳梦已残,你现在可以死了心了!”
那女子的声音哽咽地道:“我简直不明白自己做了甚么?”
那苍老的声音道:“慧剑斩断尘心,今后大道方长”
那女子却叹了一声,幽幽地道:“明天那傻姑娘不知会伤心到甚么程度呢?”
那苍老的声音道:“她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另一计划也可以成了!”
那女子却冷笑一声道:“你这样利用她不觉得惭愧吗?”
那苍老的声音笑笑道:“只怪她尘心太深”
良久寂然无声,章子枫才轻轻地从床洞中探出身来,慢慢爬到床上,霍休云跟着出来,章子枫摆摆手静听片刻才道:“现在你有话可以放心问了?”
霍休云一时倒不知要问些甚么,良久才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章子枫用手一指床上,学刚才那女子的口气道:“你自己不会看看。”
霍休云一看床上不由大惊失色!原来那只活鸡已经身首分离,鲜血染满了床席,布帐也开了一道裂缝。
这显然是那道青光的关系,可是那道青光是甚么呢?
照活鸡被杀的情形来看,那该是一柄利器所为,可是那道青光有形而无质,又是甚么利器呢?
章子枫见他一脸诧异的神色,笑着道:“你不是有一肚子的疑问吗,怎么不开口了?”
霍休云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章子枫笑笑道:“其实你不问也好,现在我也无法说的清楚,而且我就是告诉了你,你也不会相信,到了青城山自然会有结果!”
霍休云怔了一怔才道:“章子枫,你一定知道得很多,为甚么不告诉我一点呢?”
章子枫笑道:“你要我告诉你甚么?一切的情形你都看见了,窗外那两个人的谈话你也听见了,多用点脑筋想想,你自己也明白,何必要我饶舌?”
霍休云急忙问道:“那两个人是谁?”
章子枫笑道:“男的是杨饮所说的老和尚,女的是金灵芝!”
霍休云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呢?”
章子枫一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可是你问到我,我不能不说,那两个人是不会错的,我有绝对的把握与证据!”
霍休云急忙问道:“你有甚么证据?”
章子枫微笑道:“这证据要提出来很难令人相信,我们还是快点上青城山去吧,去迟了,那傻姑娘可惨了”
霍休云又是一惊道:“你是说杨饮!”
章子枫点头道:“除了杨饮外,还有谁够得上被称为傻姑娘呢!可是傻姑娘这次可做了件聪明事,帮了我一个大忙”
霍休云更是莫名其妙,然而章子枫却拖着他,推开窗子,跳到外面,又托着他的肩膀飞身纵起道:“事情刻不容缓,我要带着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