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蜜云怔了片刻才道:“大姐!我简直不明白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我知道你对霍大哥早已暗生情愫,刚才霍大哥也表示了他对你的感情,你们既是两心相许,为什么又要故意如此矫情呢?”
杜蜜月轻轻一叹道:“你长大一点就会懂了!”
说完又对霍休云道:“霍公子!您的伤势已经可以不敷药了,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就能行动自如,舍下自明日开始将有一阵大忙,我也不能再照顾你了,因此我已经替你将行李整好了”
霍休云不觉怔,杜蜜云更是着急道:“大姐!你是要霍大哥离开我们家?”
杜蜜月冷冷地点了一下头,霍休云不禁生起气来道:“小姐无须下逐客令,在下也要走了!”
杜蜜月生怕他变了主意,连忙道:“很好!家母正在前面忙着,公子也不必去告诉了,妾身可以转达一声,小云,你去叫老秦他们把车子备好,到这儿来送霍公子出去,我这就去替霍公子取行装。”
说着回身待行,霍休云却把她叫住:“小姐!不必劳驾了,几步路在下自己还走得动,也不必麻烦府上的车子送行”
杜蜜月顿了一顿才道:“也好!反正是顺路,公子取了行李,可以直接从后门出去!”
霍休云见她的态度忽然变得如此冷淡,好像巴不得自己马上离开似的,心中又气又悲愤,一言不发,大踏步就向自己养病的屋子走去,杜蜜云要跟上去,却被杜蜜月挡住了,一直等霍休云的身形走得看不见了,杜蜜云抬头一望姐姐,发现她满脸都是泪痕,不禁讶然道:“大姐!你怎么哭了,可是舍不得霍大哥了”
杜蜜月黯然道:“他一定恨死我了!”
杜蜜云道:“那是当然,我是他的话,一定永远都不想再见你了,可是我真不明白,你既为他流下了眼泪,足见你对他是有情的,刚才为什么要用那种态度对他呢?我知道你是为了他的身体无法接受明天的战斗才拒绝嫁给他,可是你也用不着马上逼他走呀!”
杜蜜月轻叹道:“他还是现在走了好,娘既已经把事情决定了,今天晚上就要”
杜蜜云哦了一声道:“你是怕他知道受不了刺激。”
杜蜜月无言以答,泪水又像珠串似的滴下来,杜蜜云也感受了她的忧愁,眼睛湿湿地道:“你的用心太苦了,可是霍大哥不会明白的。”
杜蜜月轻声道:“我并不要他明白,我希望他就此恨我一辈子,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一点”
杜蜜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轻轻一叹道:“霍大哥是个很好的人,我会怀念他的,只是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杜蜜月怅然低吟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已如春梦了无痕,这是多么短促的一个梦啊”
二人相顾默然,唯见泪眼婆娑,忽然杜蜜云叫道:“霍大哥怎么又来了?”
霍休云背负着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他随身的衣服,腰下佩着他的长剑,步履沉重的走了过来。
杜蜜月迎了上去道:“霍公子,你还没有走。”
霍休云冷笑一声道:“在下从前门正大光明地进来,绝不会从后门偷偷溜走。”
杜蜜月一怔道:“家母正在前厅接待客人,恐怕没有时间为公子送行”
霍休云沉声道:“我不想见令堂大人,只是有一个人却非见不可。”
杜蜜月连忙道:“公子可是对舍妹余恨未已。”
霍休云冷笑一声道:“那也谈不上,她虽然将我杀伤了,我并不恨她,那天我要杀死她并不困难,只是我没有那种打算,令堂大人也太过份替她担心了,才白陪上几根手指,在下若是存心杀人,又岂是令堂挡得住的!”
杜蜜月脸色微变道:“当然了,公子是血魂剑的传人,要想杀人还不简单!”
霍休云一怔道:“什么血魂剑”
杜蜜云的嘴快:“你那天最后的一招剑式不是血魂剑的招式吗?”
霍休云摇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听过血魂剑的名称”
杜蜜月冷笑一声道:“那公子的剑式是从何处习得?”
霍休云沉思片刻道:“这个恕难奉告。”
杜蜜月呆了一呆道:“公子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想知道”
杜蜜云也飞快地问道:“霍大哥!你真的不是血魂剑的传人吗?”
霍休云愕然道:“在下的剑术得自家传,从未拜人为师,至于那一式剑招,在下虽然得自外人,却并没有投入那人的门墙,难道那人就叫做血魂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