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在喉头轻轻地发出一声冷笑,他立刻又警觉地收住了,心中涌起了一个疑问,一个怀疑很久的问题!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他救了一个重伤的老人,那个老人是被人打伤后,丢在一条山沟里的,他用随身所带的伤药救治他的伤势后,老人为了表示感激,给了他一本小册子作为报答,那册上只有三招无名的剑式!
在授书之时,老人的神色很庄重,以严肃的的口气告诉他说,这剑式练成之后,必须立刻毁去小册子!这一点他做到了,因为那些剑式很怪异,一个不小心,落到别人手里,反而会引起麻烦!
第二点要他无论如何,在三年之内不得对人吐露他得到剑法的经过。这一点他也做到了,所以当杜蜜月问起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说出来!
第三点,那老人要他非不得已时,不得动用那三招剑法,万一使用了,就必须杀死对方,以免飞来横祸,老人提出这一点时,口气并不勉强,还告诉他说这完全是为了他自己的好,行不行也在于他自己!
那是三年前的事。这三年来,他游历过不少的地方,遭遇过不少的对手,一直都很顺利,因为他有个很好的家世,他的父亲在江湖上名头很大,人望也很好,所以他到的地方总有叔父辈照顾着,每次比剑,都是切磋的性质,以家学的渊源,他足够应付了,所以一直没有用上那三式剑招。因为他没有杀人的机会,也没有杀人的必要!
直到他来金陵,进了杜家的大门后,而对着蛮不讲理而出手狠辣的杜蜜星为了一时之愤,他使出了第一招。
当时他心里并不想杀死她,只想给她一点教训,所以发剑时手下还留了分寸,可是剑发出之后,他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更明白那老人告诉他不得轻易使用的原因,因为这剑式太邪了,出手之后,竟不受他自己控制!
尽管练剑时已经相当纯熟。但到了正式使用时,情形便完全不同了,幸好杜藏红及时抢了进来,而他自己也因为控制剑式的缘故,疏忽了对方的剑,被杀伤了!但伤得并不太狠,可是一个月的养伤还不能完全恢复!
从那天后,他就没再见过杜藏红,以后的情形还是杜蜜云告诉他的,关于削断杜藏红四只手指的事,他感到很歉咎,可是杜藏红对他很客气,那种客气近乎虚伪,也许是怀恨他使她成了残废吧!
不过经此一来,他对那三招剑式有了新认识,绝不敢轻易使用,跟查子强对手时,他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克住自己,直到忍无可忍时,他才打算一拚了,没想到杜蜜月突然会用那个方法中止了比斗!
在一时的气愤下,他在查子强表现功力的树上也留下了一手,用的是三招中的第二招,虽然在手法上胜过了查子强,他心中却很后悔,这太不值得了,尤其是留下了剑痕,违背了老人的吩咐!、
从杜蜜月与蜜云的询问中,他总算知道了这三式剑招与一个叫做血魂剑的人有关!血魂剑是什么人呢?就是那个老人吗?想想又不太可能,因为这三招剑法如此犀利,而那老人所受的只是普通的殴伤,如果他身怀如此高明的剑法,怎会被人殴伤呢?
老人给他的限制是三年,三年后他不必再有顾忌了,而且有人会来找他,告诉他一切。
限制的期限还有一年,他却等不及想弄清楚血魂剑是怎么回事了,甚至于有回到家里去问问父亲的意思,只是他心高气傲,在金陵杜家受了这一场莫明其妙的伤,还呕了一场气,说出去未免丢人,才使他中止了这个意图。
乱七糟的思想,摔不开他心里的迷惘,他不知道为了什么而迷惘,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掉了一样东西。
那是蜜月,想到她美丽的脸要跟虬须的查子强靠在一起,他心中涌起一层难以形容的妒意。
强自振作了半天他才大声地对自己说道:“管她呢?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你错了!霍大哥,大姐是为了你而作的选择。”
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他蓦然回顾,杜蜜云从城的阴暗处钻出来,脸上带着顽皮的笑意。
他怔了一怔,随即冷淡地道:“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在家里喝你大姐的喜酒!”
杜蜜云笑着道:“没有喜酒喝,也没有婚礼,那场婚事告吹了,查子强跑掉了!”
霍休云一怔道:“跑掉了?他怎么会跑掉的?”
杜蜜云笑道:“是我把他赶跑的。”
杜蜜云笑道:“我把他臭骂了一场,说他没出息,把树上的划痕指给他看了,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了!”
霍休云长叹了一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杜蜜云道:“还不是为了你和大姐,今天大家都误会了,大姐是怕你死在他的剑下,才答应嫁给他,逼他向你认输”
霍休云摇头道:“你错了,你不该这么做的!”
杜蜜云一怔道:“为什么?难道你真愿意大姐嫁给那个混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