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目送她走了,将长剑扎好在腰间。又把那匹马拴在僻静的地方,然后紧紧身上的衣服,踏进了初夏冰凉的湖水,往自己所认定的方向泅去。
杜蜜云策马来到了韩家庄宅的前面,心情觉得很紧张,韩家庄前也显得不平常,几十丈外,就有着一身黑缎劲装,身佩长剑的汉子侍立着,两人一组,分立在路的两边。
平常她根本没机会走得这么近,今天却很奇怪,那些人竟一直放她过去了,连着十几对侍卫都没有拦阻她,到达门楼前面时,她自己下马,才有一个黑衣中年人过来,她抢先开口道:“我是杜家的”
那中年人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点头道:“我认识,你是杜家三小姐!”
杜蜜云道:“我娘跟大姐来了吧?”
中年人仍是点点头道:“不错!他们进去没多久!”
杜蜜云道:“我也要进去!”
中年人道:“当然可以!我带你进去!”
虽然是意料中。但也相当意外,杜蜜云不禁有点愕然道:“我真的能进去?”
中年人道:“不错!我们两家的决斗虽然无法避免,对于人情还是要顾到的,今天没有理由拦阻你,可是你这身衣服”
杜蜜云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团花紫色小袄道:“我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中年人一皱眉道:“自然没有不对,可是令堂与令姐都穿着素服,你怎么反而不穿呢?”
杜蜜云怒声道:“我又不是来送丧,为什么要穿素服?”
巾年人愕然地望她一眼。随即笑道:“不错!不错!你不应该穿素,至少不应该穿得太早,那似乎太晦气了,也许你根本不必穿了。请进去吧!马匹交给门口好了。”
杜蜜云听得其明其妙。可是她顾虑到与霍休云的约定,唯恐耽误时间、顾不得多问,匆匆交出马匹,跟那中年人进了门楼,里面是一片园林,林后是一片华屋,她问道:“决斗的场所在那里?”
中年人用手一指道:“在那厅后的内院里。”
杜蜜云问道:“已经开始了吗?”
中年人道:“还没有,现在正在谈话。然后通过测试,正式的比剑恐怕还在半个时辰之后。”
杜蜜云道:“那我等一下吧!我不想现在前去。”
中年人点头道:“那是最好了,你一去反而使他们分心。以我的意思,即使是决斗时,你也不宜出面”
杜蜜云睁大了眼睛,刚要表示反对,那中年人又接着道:“我只是劝你不必公开露面,躲在暗中看着,对大家都好。”
杜蜜云听了心中一喜,觉得这对于她跟霍休云的计划很有利,连忙道:“我在那里好呢!”
中年人道:“随便在那里,内院外面有围墙,你躲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就行了!”
杜蜜云一怔道:“你们的人不会拦阻我吗?”
中年人一叹道:“本宅的人都认识你,今天大家都会同情你,不会为难你的。”
杜蜜云一怔道:“同情我?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笑道:“我说错话了,现在我自然不希望别人对你同情,我是说大家都会帮助你,无论你躲在什么地方,大家都会当作没看见!”
杜蜜云听得更是迷惑,但也不想多问,顿一顿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不过去了,你们这片园子真好,我可以去玩玩吗?”
中年人想想道:“可以,不过我不能陪你?”
杜蜜云巴不得他走开,好让自己便于活动,连忙道:“你忙你的好了,我不要人陪!”
中年人道:“好吧,本来我可以陪你的,可你二姐在外面四处乱闯,可能也想进来,我必须去注意她?”
杜蜜云一怔道:“你看见我二姐了?”
那中年人笑道:“早就看见了,不过她想进来还不太容易,今天虽然只有我一个人负责巡逻,可是本宅的庄丁护院也不是庸手,只要她有所行动,我立刻就可以赶去接应,绝不给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