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铜举步从容,首先挥出一剑,将离身较近的那头鹰一挥两段,然后将剑停在空中,另一头鹰离他虽远,不过原处的位置较高,下落较慢可是王青铜的要赶过去是万万来不及了。
因此王青铜端立不动,眼睁睁瞧着它落下来离地丈许时,他另一只手突地扬出,一道金光电闪似的追上去,恰恰搭住鹰首,硬将它扯了过来,撞在他斜伸不动的剑锋而断,两具鹰尸阵列在他的脚前时,那侍女刚刚敲完最后一声钟声报出一百的数目。
韩莫愁本来已欣然色动,这时才轻叹一声,以尴尬的笑容道:“王大侠毕竟神功非凡,高明!高明!”
杜藏红颇为不满地一哼道:“你们的心思越来越巧了,居然训练两头畜生听令急降,要不是青铜把金丝飞抓带在身边备用,第一道测试就被淘汰下来了!”
韩莫愁脸上先是红,继而强笑道:“那可是王大侠,自己引出来的,如果他不想把鹰引出墙去,我们虽然准备了那一着,还不好意思用来求胜!”
杜藏红冷笑道:“我们是哀兵,输了一场就没有下一场机会,你们却还有四场机会呢,我们用点方法并不为过!”
韩莫愁笑道:“夫人说得可真好,韩家固然还输得起这一场,韩某却不想此刻就死!”
杜藏红道:“怕死就别参加比斗,照规定今天一定要分出生死才能算数,你不一定就能活”
韩莫愁淡然道:“不错,韩某在今天并没有认为一定能不死,所以批荆与小女都预先穿好了丧服,可是求生乃人之本性,韩某也希望能活下去,至少韩某也要死在公平的决斗下!”
杜藏红还想说话杜蜜月阻止她道:“娘,说这些干什么呢?我们两家谁都不想死,所以在不碍规定下,大家都用些方法以求自保,这是很合理的事,第一道测试通过了,还是进行下一场吧!”
杜藏红这才不开口了,王青铜轻叹道:“大小姐说得很对,大家都有儿女,都有舍不得立刻就死的理由,但是必须死一个人时,大家只好靠运气了,韩庄主,请示知第二道测试吧!”
墙外的杜蜜云又低哼一声道:“他有个屁的儿女,除非他能活过今天,跟娘再生一个。”
霍休云轻叹一声。拍拍她的肩膀,叫她别出声!
韩莫愁叫第二名捧烛台的侍女出场道:“这一场考较剑法,都是规规矩矩的真功夫,应试者必须在三剑之内,将灯罩内的烛火用剑风逼熄,并使灯罩恢复原状,除烛身外,其他物件都不得损坏!”
王青铜道:“次序是否有规定呢?”
韩莫愁道:“以往都是第一剑挑开灯罩,第二剑劈熄烛火第三剑灯罩归回原位。”
王青铜道:“最后一剑很难,灯罩归回原位,必须一丝不差,否则就安不住了!”
韩莫愁笑道:“是的!这灯罩的座口比烛台大,只有三个卡笋扣住,如果对不好,灯罩就会掉下去,这个规定是前人留下来的,用意也是鼓励后人勤练剑功。兄弟为了要通过这一关,曾经下了三四年的功夫才练得纯熟!”
王青铜道:“花这么久的时间在一招上,似乎太浪费精力了!”
韩莫愁道:“算起来倒也不浪费,把这二招练成后,再从事其他招式的演练,都能收事半功倍之效,前人的规定的确是具有深意。剑法之要在于出剑的沉稳与手法的凝练,这一招是定基的最佳磨练方法,我们两家的剑法虽不见于江湖而与一般高手名家比起来毫不逊色,多半是靠了这一招的关系!”
王青铜笑笑道:“在下没准备会代表决斗,因此未能在这方面多下工夫练习,临时赶练也来不及了。”
韩莫愁笑道:“王大侠又说客气话了,凝稳二字是任何武功的基本要求,以大侠的造诣,即使不加练习,也早也达到此等境界了!”
王青铜道:“在下的功夫多半是在拳掌方面立的基础,剑器已非所长,因此照章举步,在下实在没有多少信心,如果次序没有成规,在下想另外换个方法!”
韩莫愁道:“前人只规定了合格的条件,并没有规定出手的次序,只不过以前都是这么做,兄弟自然更希望能一新眼界,武学之道最忌于守成不变,必须不断翻新,才能精益求精!”
王青铜朗笑道:“那王某就献丑了!”
话说完了,笑声却未曾停止,而且更转为高亢,手中的剑虽然伸了出来,也没有任何动作!
四周的人都为之一愕,渐渐明白王青铜是在施展一种最深奥的内家气功,将丹田之力化为声响,掺杂在笑声中发出,根基差一点的人,光是听了他的笑声,就会气血浮燥,不战自败,即使是功力深厚的对方,也很难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