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道:“我在家并治杂学,对风水这道也懂得一点,我觉得这块地选得绝佳,是应该这么做的!”
刘宗反倒诧然道:“原来霍公子对此道也是行家?”
霍休云笑道:“阴阳五行之学何等深奥,非穷数十年之研究不能入门,我那里算得上是行家呢?”
刘宗追问道:“霍公子对这块地有何看法呢?”
霍休云笑道:“我只知道这里风水绝佳,却看不出名堂,不过它真是潜龙穴,就应该薄葬,那是不会错的!”
刘宗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小姐,霍公子也如此说,你就该放心了!”
杜蜜云道:“我无所谓,只怕我爹的生前知交前来凭吊时,如此简陋,难免会惹人批评,说我们太亏待死者!”
霍休云笑笑道:“好了!你出去办事吧,此地不必留人侍候,等有人来吊丧时,你再通知我出去答礼!”
刘宗应了一声,又道:“小姐在这儿万一有所需要时,可以拉前门口的绳子,那是叫人的铃,立刻会有人过来听候差遣的!”
杜蜜云朝门口的绳子看了下道:“这个设备倒是很见你的心思!”
刘宗道:“夫人在此静居时,同样也不准前来打扰,因此这个设备是夫人安置的,属下不敢居功!”
杜蜜云挥挥手道:“好了,你去吧!临走时最好再检查清楚,别又把鹦鹉架忘了搬走了,我不想再无故杀伤生命!”
刘宗听得出她言外之意,尴尬地陪笑道:“不会了,前次是属下粗心,此地原为夫人静居养心之处,绝不会再有那些事发生!”
说着打躬告退,等他走了之后,杜蜜星见门边有着铜炉铜壶等茶具,自动去煮水烹茶。
杜蜜云却四下打量道:“我真想把坟墓挖开,瞧瞧里面的究竟。”
霍休云笑道:“不必打开,我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谢氏姐同时望着他,霍休云又道:“里面是一具空棺,葬着一袭衣冠,绝不会有尸体!”
杜蜜云道:“你怎么知道?”
霍休云道:“因为刘宗提起此坟依风水而筑,才使我得到证明,照这墓穴的规格,必须是只葬衣冠,而且要趁人未死之前把衣冠埋进去,才得地气之利!”
杜蜜星道:“霍大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霍休云笑道:“湘西堪舆之学盛行,家父闲中无事,专门在这方面下功夫,我耳濡目染,多少懂一点,这个墓穴的规格极为偏密,连一般的风水先生都未必知道,我刚才一时多嘴,透露了这方面的知识,引起刘宗的一阵紧张,幸好被我装糊涂蒙过去了!”
杜蜜星道:“照这样说,王青铜的确还活着了?”
霍休云点点头道:“不错!如果他死了,这坟穴应该立刻填平,在坟前九丈之处另开新穴,而且还要与一个阴人合葬。才能得地脉之利,因此我敢担保王青铜仍然生存于人世!”
谢穿云想想道:“坟前九丈之处,不就是这所草厅吗?”
霍休云点头:“是的!这草厅的设置似非专为一人而用,我想这里一定是王青铜与令堂共居之处,他们是准备生于斯,葬于斯了!”
杜蜜云朝四面看了一下道:“他们的生活很逍遥,弹弹琴,下下棋”
霍休云摇摇头道:“不见得,他们忙得很!”
杜蜜云间道:“忙些什么?”
霍休云道:“忙于练剑!”
杜蜜星道:“霍大哥,你仿佛有天眼通,连别处的事你都看得见!”
霍休云笑道:“我是凭观察而得的结论。你们看,琴囊、棋盘上面积尘累累,分明是好久没动,只有墙上挂剑的地方一尘不染,可见他们除了练剑之外,什么事都没做!”
杜蜜云道:“他们为什么不把剑带走,难道不练了?”
霍休云道:“不,他们用的剑已经拿走了,这是临时挂上去的!”
杜蜜云不信道:“你这又是根据什么呢?”
霍休云道:“照墙上的剑印应该是双剑,为了合于左右同时使用。剑尖也向左右微弯,可是现在的一对剑尖都是直的。仅能供单剑之用,由此可见这一对不是他们原用之剑!”
谢氏姐妹望去,果然墙上的划痕各分左右,与现在所系的剑不能吻合,杜蜜星叹了一声道:“这里的人办事已经够谨慎的了,没想到在你霍大哥眼中,处处都是破绽,可见江湖阅历,有时比武功更管用!”
霍休云道:“王青铜对于新练的剑式,一定十分守秘,连他的手下都不知其详,否则绝不会留下这个漏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