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云剑萍此言一出,四周之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的常无悔、风无信等绝情谷弟子见唐阿富遇险,连忙拔剑出鞘。
然而,当他们将宝剑抽出一半时,忽然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可是萧芷柔的宝贝女儿,绝情谷的大小姐,他们身为绝情谷弟子又岂敢乱来?
一时间,常无悔等人抽出一半的宝剑收回去不是,拔出来更不是,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好生尴尬。
其实,凭借唐阿富的武功,欲从云剑萍的手中夺下利刃简直易如反掌,但他却碍于萧芷柔的情面和云剑萍的身份,不得不默默忍受。任由冰冷的剑锋紧紧压住他的脖颈,他却不闪不避,纹丝未动。
此刻,与唐阿富有相同心思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当萧芷柔看到云剑萍的脸上不仅充斥着怒意,更残留着泪痕时,当下心头一沉,一抹不祥的预感迅速涌入心田。
在其他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手足无措之际,担忧自己女儿的萧芷柔率先稳住心神,但见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悲愤交加的云剑萍身旁,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问道:“萍儿,你……你这是干什么?”
“是啊!”渐渐回过神来的腾三石,迅速将眉宇间的愁绪收敛殆尽,嘴角强挤出一丝微笑,故作好奇地关心道,“丫头,你不在房间好好休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莫非这里是龙潭虎穴?为何我不能来?”
“这……”
云剑萍怒气冲冲的反问令萧芷柔和腾三石无言以对,父女二人彼此相视,眼中尽是忧郁之色。
“那个……你刚刚说有人害你爹,不知此话从何说起?北贤王已不在人世,又谈何害他?”
“谢府主,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云剑萍对偷换概念的谢玄嗤之以鼻,不悦道,“你们不必费心编故事骗我,无名叔叔已将一切告诉我了!”云剑萍怒瞪着一双泛着晶莹泪花的杏目,手中的宝剑再度朝唐阿富的脖子压紧几分,“我哥……不!是柳寻衣想赶走我爹和龙象山的众位叔伯兄弟,他故意挑拨我和爹之间的感情,狠心拆散我们,打算让我们父女一辈子不能见面。”
“无名?”
闻言,群疑满腹的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云剑萍的突然出现不是巧合,她的过激举动也不是胡闹,而是龙象山四大护法之一的无名在背后教唆怂恿。
至于无名为何将一切告知云剑萍,不惜添油加醋地丑化柳寻衣?背后的原因众人不用猜也能想到,定是云追月的巧妙安排无疑。
想到这些,萧芷柔和腾三石不由地怒从心起,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俨然,他们对云追月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做法十分不满,尤其是他为改变柳寻衣的心意,不惜破坏柳寻衣和云剑萍的兄妹感情,更令萧芷柔和腾三石倍感愤懑。
“萍儿,事情远不像无名说的那般严重,你哥哥也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冷血。”萧芷柔伸手搭在云剑萍的肩头,一边克制着内心的复杂情绪,一边耐心劝解,“无名信口雌黄,分明是故意激你发怒,你可不要听风就是雨。寻衣这些年饱受苦难,云追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哥哥怨恨他也是人之常情。听话!把剑放下,这件事娘慢慢解释给你听。”
“柳寻衣是你的骨肉,难道我不是吗?”云剑萍倔强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为什么你只在乎他的想法,却不愿意考虑我的感受?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可是爹一手养大的,这么多年他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从未让我吃过半点苦,受过半分委屈。无论你们怎么怨他、恨他,都无法抹除他对我的养育之恩。在你们眼中,他或许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在我的眼中,他永远是养育我、照顾我、疼爱我的至亲。”
“萍儿,你这番话……简直要把娘的心揉碎了。”见云剑萍误会自己,萧芷柔既伤心又委屈,“你和寻衣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时时刻刻地牵着娘的心……娘对你们同样忧心,同样爱护,又岂会厚此薄彼?”
“既然如此,女儿也不希望娘为难。”云剑萍拂袖拭去眼角的泪痕,而后在萧芷柔颤抖的目光中慢慢收回宝剑,毅然决然地对唐阿富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为难你,叫柳寻衣出来,我要向他当面问清楚!”
“云姑娘,柳大哥伤势未愈……”
“什么伤势未愈?既然能跑去威胁别人,又岂能连门都出不来?”潘雨音本欲从中斡旋,却不料被云剑萍无情打断,“如果是无名叔叔搬弄是非,你们为何不让唐伯伯他们三人进去?如果此事有假,柳寻衣为何对龙象山的人避而不见?我确实不聪明,但也不是傻瓜,这么明显的针对岂能看不出来?”
“这……”
“此事不说清楚,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知是不是故意说与内庭的柳寻衣听,云剑萍突然提高自己的嗓门,“如果你们执意阻拦,不肯让柳寻衣和龙象山的人见面,我只能相信无名叔叔的话,是柳寻衣诚心拆散我们父女。”
“萍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