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黄缘就像一头撒欢般的小牛犊,在整个院子里来回疯跑着。
吕淮黑着一张老脸,严肃的不得了。
两道目光跟利剑一样,紧紧跟着黄缘的身影不停地移动着。
王夫人则满脸的愁苦相,焦急地自言自语:“黄缘竟变成了傻子,真想不到,婉儿好可怜……”
吕家大小姐吕婉则皱起了眉头,满口的银牙使劲咬着,那双凤目半眯起来,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心中似有很多不甘。
吕伯则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哎,想不到,曾经叱咤整个风宜城的黄家,一夜间竟落得如此地步,真是世事难料啊。”
听见了吕伯的感慨,吕淮微微蹙眉道:“吕伯,今晚就把他安顿在四院的客房里吧。”
“老奴知道了,老爷。”
吕伯朝吕淮、王慧夫妻两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轻声对吕兰说道:“兰姑娘,你赶紧将四院的客房收拾一下。打些洗脚水,为姑少爷铺好床铺。”
“是!”吕兰又朝吕淮、王惠夫妇,鞠了一个万福礼,这才向后退了两步,转身欲要离去。
吕伯正要迈动步伐,去寻找黄缘。
吕婉在一旁把吕伯叫住:“阿伯,你定要好好训斥他一番,免得他再在人前胡言乱语。”
吕伯朝吕婉深深鞠了一躬道:“老奴知道了,婉儿小姐,老奴定要狠狠地训斥他一番,让他记住吕家的规矩。”
吕伯虽然这么说,可是那吕婉小姐似乎还很不解气,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他还不听话,可叫家丁用棍子狠狠地揍他。”
“老奴谨记,老奴谨记。”吕伯这才彻底退下去,然后在满院子里招呼黄缘。
“姑少爷,姑少爷,哎!真想不到这孩子,半月前还是温文尔雅、谦逊懂礼的样子,如今竟变成傻子了,如此下去,还能不能撑得住黄家门户?哎!”
吕伯替黄家惋惜起来,为黄家、为黄缘的未来担忧起来。
夏日的黄昏,天气依然很炎热。
黄缘跑了三圈之后,已经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他用白衣的袍袖,在额头脸上擦拭着,瞬间那洁白的衣袖便满是汗渍和灰土。
“真畅快,真畅快!”
吕伯见了,轻轻瞪了黄缘一眼:“畅快个卵丸。”
什么,畅快个卵丸,这里的卵丸,莫非就是蛋蛋?
没想到,一向恭谦随和的吕伯,竟然也会讲粗儿,真好玩,真好玩。
以前,黄缘跟自己的同学朋友们之间,经常讲粗话的时候,只说蛋疼,如今听了这吕伯的畅快个卵丸,竟好奇的很。
顿时觉得非常有趣,竟然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竟然一下子脚跟不稳,摔倒在地上,头险些磕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我去,好险。
看着黄缘疯癫的样子,吕伯禁不住又摇起头来,一边走路,一边自语道:“由此看来,黄家是完了。黄家真完了。”
黄缘装作听不懂吕伯的话,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跟在吕伯的身后,去了第四进院落。
吕府是一处四进四出的院落,客人留宿居住的客房,在吕府院子的最后面。
院子后面便是一座小山,山上葱郁茂密的树木遮天蔽日。
给第四进院的带来了浓浓的阴凉。